若是旁人遇见这种情况,一定要问,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何不提醒我,但白歌不会问。在她的记忆中,他从来都非良善。她关心的是,“解药呢?”
他,“没有。”
没有?
闻言,她微凉的眼定定的看着他,眸光仿佛冰剑般欲戳到他的心底,他的眼深不见底,神情无一丝异样。良久,她放弃拆穿他的谎言。两个人,至此,竟无话可说。
她阖上眸子,不再看他。
空气凝结。
他的声音徐徐响起,伴随着窗外的风,“其实,你只需躺三天,就没事了。”“哦。”她懒懒一应。他看着她又被风吹乱的发丝,不动声色的将窗户关上,怕她受凉。
他在房内站了许久。
想许多事情。
比如他对她。
是喜欢?
还是因为孤独,除了计算就是练剑,想找一个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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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阁外。
喧嚣氤氲成炙热,将夏日的温度又提升了一个层次,京都依旧如火。
满城的话题都是:清王。
选妃分为三步:第一,海选;第二,晋级选,第三,决赛。海选日期:四月十二至四月二十。需要在这九天内,挑出三百名。
一万人的名单中选出三百名,这竞争,简直惨绝人寰。
然而。
最惨烈的是。
穷!
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光鲜亮丽的富人,但无论任何朝代,任何时空,穷人所占的比例一定是居高不下。对穷人来说,若谋生所得都用来养家糊口,不一定会家徒四壁,两袖西北风。
可若用来买清王相关的□□消息,置办首饰花衣,一定会!
这种大环境下。
穷人囊中羞涩,又不肯退赛,四处奔走借债。
富人购置高端用品,尚可应付。
此时。
京城内最大的三家店,紫钗坊,衣品轩,百香斋,所有东西,全部,价格翻了三倍!
态度很傲娇,爱买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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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阁内,有下属轻轻敲门,得到许可进入后,准备向主子汇报情况,却意外发现房内有人,而且是女的!瞳孔骤张,眼珠子快要蹦出眼眶,惊的直哆嗦,“这,这?”谁啊。
竟然能进主子房间。
还躺在软椅上!
他无法接受,有一个人能有此殊荣,陷入深深的震惊中。
少年眼一横,“有话快说。”
下属,“可。”
少年,“她不是外人。”
下属腿一抖,不是外人,那就是内人了。
他汇报时,比以往紧张多了,“紫钗坊,衣品轩,百香斋按照您的吩咐,价格已上调。来客络绎不绝,赚的比以前多得多。您看,是否要将价格持续到四月二十。之后恢复原价。”
少年敛眉,摆手,“不,以后一直沿用这个价。”
“是。”
下属离开。
被声音吵醒的白歌看了眼少年,那一丝讽刺意味,宛如沸水泡开的春茶,意味无穷,“你又趁火打劫了。”不是询问,没有疑惑,而是明明确确的结论。
少年,“什么叫趁火打劫。”
少年,“我这叫赚钱养家。”
白歌,“你成婚了?”
少年,“没。”
白歌,“连个媳妇都没有,你养的哪门子的家。”说话时,带着一丝鄙夷。
少年,“你是在鄙视我?”
白歌,“恩。”
少年,“你成婚了?”
白歌,“没。”
少年,“你连个对象都没有,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白歌,“情况不一样。”
少年,“哪不一样。”
白歌,“你老。”
少年,“!”
她十四岁,他十五岁,明明就差一岁而已,为什么要词穷的用老来形容!
白歌身子发软,无法自行起身,只得像一摊棉花似的躺着,连伸个绵长的懒腰都办不到,一双眼百无聊赖的盯着头顶图案讲究的房梁,不经意的叹息从口中溢出,“好无聊。”
无聊?
少年想了许久,一时间也想不到有什么好消遣的。
“我们猜拳?”
“不要。”
“我给你讲故事?”
“不听。”
....
他一连提了好几个建议,都被她干脆坚决的一一驳回,少年仅存的那丝稚气,不知怎的,一下子全涌上脑袋,“怎么这么多事,麻烦的很,你什么都别做,就盯着我看好了!”
说完。
整张脸骤然出现在她的面前,截断她望向房梁的视线。
她被迫,瞧着他的颜。
大大方方的看。
白歌少时就独自奔走,大江南北,天下五国,都去过,见过的人多如牛毛,如幽澈这般的,绝无仅有。望进他的瞳仁深处,她什么都看不到,仿若雾里观花,不见真实。
她唯一能清楚看到的是,他无暇的五官,完美的陈列于颜上。好看的,无可挑剔。
他的眉眼,极好看。
他的智慧,极不凡。
但心。
却深不可测。
少年蓦然间做出这样的行为,自己倒有些不自在,大脑飞速运转着,寻找话题破开窘境,“我前些日子得了一把琴,名在御。你要么,可以高价转让给你。”
高价,转让。
真是奸商。
白歌默默的腹诽,“我用不上。”
少年,“?”
白歌如实回答,“我不会弹琴,迄今为止没有碰过任何一把琴,没有学过任何一种琴技,没有听完任何一曲。别说高价了,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