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急忙往侧边躲去,然而速度还是慢了点,结果便是被蛛丝狠狠地击中了手腕处。随着一阵猛烈地酸痛,“当”的一声,手中拿着的装有符咒的袋子掉到了地上。
虫母见到自己的诡计得逞,已经不太像人脸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变形了的笑容。而后身子两侧突然分别长出四只腿一样的东西,而后猛地趴地,快速地往他那边挪动过去。
沐言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基因突变变成蜘蛛的东西,不免感到有些头皮发麻。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怎么一会儿还是蠕虫、一会儿又变成蜘蛛了?!
正想着,一道黄符凌空飞来,蒋许瑶的怒吼声随后而来。
“傻子!这种时候还发愣呢!?”
“啊?!”沐言一惊,霎时回过神来。
感受到后头涌来的风劲,心念一动,便近乎本能似的往旁退了一截。蒋许瑶以法术化为的利刃因为他的移位,成功地打到了虫母的身上。
不得不说,这半年来蒋许瑶对自己的锻炼,有着很大的作用。至少在保命的时候,很有用。
虫母愤怒地大吼着。但也许是看到对方又来了个厉害的帮手,自知无法以一敌二,便朝着他们扔了个黑包。在他们躲避的时候,虫母趁机逃走了。
蒋沐二人本想追过去,但是黑包掉到了地上,散出几股黑烟,浓烈的毒气使得他们不得不掩住口鼻。而等浓烟散去,虫母早已不知去向。
“该死!”沐言皱紧了眉头。
这次虫母逃走,下次再遇上不知要过多久。而在这段时间里,虫母要想尽快恢复元气,必然要收集很多的人类。
又将是一场浩劫。
“你还有脸说。”蒋许瑶显然还怒气未消,想起刚刚的情景更是有丝胆颤,“我是怎么教你的?在和一个与自己差不多等级的人对打的时候都不能分心半秒,更何况你方才的对手是虫母!”
沐言抿了抿唇,明白蒋许瑶是担心自己,也自知理亏。所以只是静静地听着,倒也没像往常一样贫嘴。
蒋许瑶见此,好歹心情平复了些,最后只瞪了他一眼,留下句“回去之后,自行到后面的训练室去,没待满一周就别出来了。”便走了。
训练室就是他刚刚学法术的时候,待的那个“玻璃试管”。虽然现在已经是有些微法术傍身了,但是要在里头待上个一周,还是得要了他的命。
但是任由他如何扮乖求饶,蒋许瑶定下的事还是不会改的——这是他学了半年多来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所以沐言只得苦着个脸,默默地跟在蒋许瑶的身后。但求她能看在自己这么可怜的份上,稍稍减掉点思过时间。
但结果吗……还是无甚改变。
两人走回了寺庙大堂,此刻里头三三两两的聚集着一些“大难不死”的僧侣。虫母杀了不少的人,因此大堂里一片愁云惨淡,就连交谈声都是很轻的气音。
见到他们,那个刚开始接纳他们进庙的那个和尚走了出来,朝着蒋沐二人微弯了下腰,“施主。”
说实话,因为虫母是他们带来的,现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两人心中都不免有些愧疚感。也都猜想着,这些剩下的僧侣们心中可能也会对他们有着点怨气。
念及此,蒋许瑶双手合十,朝着和尚拜了下,“不知师父法号?”
“文清。”
“文清师父,虫母是我们带来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们也深感愧疚。不知此时庙中有什么事能让我们做的?我们想赎去我们的罪孽。”
文清眼皮一抬,眼神里有些惊诧,“说是罪孽倒是说大了。”他抿着唇,思索了会儿,“庙中被虫母损坏的地方不少……这样吧,施主可以去桎梏园去帮忙整理下东西,如是可以,就帮忙休整下屋顶。”
文清眼睛毒,否则也不会在女孩刚进庙时,就觉察到她身份不对,更不会在她转化为虫母时反应迅速。所以他自然知道面前的这两位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既然他们要赎,那么估摸着也会给他们这庙做些“保护措施”。
算起来,倒是他们赚了。
蒋许瑶眼珠一转,想起来桎梏园便是刚刚沐言和虫母打斗的地方,确实是摔破了许多的瓷罐子、砸烂了无数的木柜子。便朝着文清点了点头,然后就拉着沐言一起照着原路走回去了。
到了桎梏园,便先是一阵风夹着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沐言看着这一幕直皱眉,但想起这里变得这么破烂还有自己的一份功,也就收起了自个儿的少爷脾气,撸起袖管准备大干一场。好在这里只是打破了点东西,戳下来了几块瓦,整理起来也不是特别麻烦。
至于蒋许瑶,则负责在他后面给柱子、门窗上画符。对比沐言的忙碌,蒋许瑶不得不感叹一句,有个徒弟真好。
两人龟速往前,在整理好了三四间屋子后,蒋许瑶突然感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硬硬的,有些硌脚。她退了一步低下头,看到自己脚边有个碧绿的东西。弯腰捡起来,拍掉了上头沾着的灰,发现是唐珍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
有了这么一个点,久远的回忆很容易的朝她涌来。
铁锈红的精致盒子、碧绿到发黑的玉戒指、好久不见的故人、诡异失踪的东西——一切事情的起点。
脑门突突的疼。
沐言感受到后头的脚步声突然停了,疑惑地转过头,却看到自家师父正拿着一个戒指看的入迷。
“师父,你在看什么?”沐言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