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策马疾驰而来,那人猛然勒住缰绳,急急下了马。
毓儿竭力想要躲开完颜乌烈的魔掌,急切地想要爬向马车深处,可完颜乌烈伸手便野蛮地抓住毓儿的脚踝,大笑着将她拖出马车车门。“过来吧,美人!”
就在这个时候,完颜乌烈感到有一个人出现在他身后。
是完颜希尹。
完颜希尹先是向完颜乌烈行礼,继而道:“六王爷,七王爷,好久不见。”
完颜乌烈面上虽然不悦,却也少不得卖完颜希尹些情面,顿时尴尬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希尹!哈哈哈哈!这次你从中原回来,我们还不曾与你摆宴洗尘!我正要请你来我府□□饮,不想你竟不请自来!走走走,这就随我进府!”
完颜希尹神色依然严肃,只道了一句:“王爷,你喝醉了。这名俘虏,我会亲自押解回大牢。今夜的事,希尹就当不曾发生过。”
完颜乌烈一怔,又看了看六皇子完颜阿鲁。此时完颜阿鲁正坐在马上,一言不发,把弄着手中的马鞭。完颜乌烈顿时恼道:“希尹,你既然来了,六王爷也在,又何必如此扫兴?”
完颜希尹神色坚毅地看着七王爷,来意鲜明。
完颜乌烈不由怒气上涌:“只要她是辽国的余孽,便是我金国的俘虏、女奴!我要带她入府,谁敢拦我?一个女俘罢了,过了今晚,先让我享用过了,我便还你!明日不论你是要关她还是要砍头,本王才不会再过问!”
完颜希尹听了,依旧是面不改色道:“她是唐括皇后要的人,事关唐括皇后的重要谋划,你不能动她。”
完颜乌烈愣住了,怒火上升:“你!这是要拿唐括皇后来压我?”
完颜希尹随即又道:“七王爷,希尹绝无此意。我既奉唐括皇后之命关人,自然要尽我为人臣子的职责。人我带走,还请两位王爷回府好生歇息。”
说毕,完颜希尹便抱起司空毓儿放在自己的马上,翻身跃上马背,扬鞭而去。
见到宰相大人如此不留情面,公然夺人,在场的武士,面面相觑,却无人敢上前追赶。
完颜希尹紧握缰绳,奔驰的飞快。
方才,他赢得太险,那样的情形,也绝容不得再拖延片刻……
“这小子?!”完颜乌烈暴跳如雷,蛮牛一般,将手中的马鞭重重地挥打在马车门上,冲着完颜阿鲁叫嚣道:“这完颜希尹越来越目中无人了!他今日竟敢如此跟本王作对,公然跟本王抢人?”
完颜阿鲁此时策马走近完颜乌烈,看着那远去的身影道,慵懒地道:“他分明是有意拦住你我要人罢了。唐括皇后从几时起会管这些事情?算了,此次不成,还怕下次没有机会?七弟,走,我们进你府上再去喝上几杯!”
女奴,不过是他们手中的玩物;只要想要,随时都会有。
完颜乌烈拿着马鞭,在那马车的车身驾马身上狠狠扬鞭狂抽,引得那马儿连连受到惊吓,嘶鸣不已;众武士也都是大气不敢喘一声。待到完颜乌烈发泄过了,也只得作罢。
完颜希尹从身后拥着司空毓儿,坐在马上。她的身体是那么冰冷,看起来,在大牢里,她吃了不少苦。
将披风紧紧裹住她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她,完颜希尹往皇宫的方向驰去。
毓儿恍惚之中感觉到有一个温暖的胸膛正紧紧挨着她;重得温暖令她得到了一点生机,稍稍恢复了些知觉,却禁不住在那暖热的怀抱里瑟瑟发抖。
她隐约感觉到那是完颜希尹,却终于昏昏睡去。
完颜希尹看着她闭上了困乏的双眼,临近宫门,却忽然勒住了缰绳。
下一刻,他调转方向,继而向东而去。那里,通向金国宰相府邸。
这一觉,她睡得很是安稳和温暖。天明时分,睡梦中,那个人将她从床榻上抱出,放上马背,送回了皇宫的大牢。
经过这一夜的缓冲,毓儿次日虽然仍旧觉得寒冷,然而一天的功夫,比起连着冻两日还算稍可忍受。她咬紧牙关,苦撑而过。
次日傍晚,完颜希尹再次来到大牢的时候,毓儿正蜷坐在大牢的角落。
两名金国侍卫上前,将她拖了起来。她看着火把下完颜希尹的侧影,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完颜希尹看也不看她,只是冷声道:“还有利用价值的俘虏,就算要死,也不能死在这里!”
说毕,他便率先走出大牢。
毓儿只觉心头如同冰水浇过,从头寒到脚;随即,便被人拖了出去。
两人再次一同前去谒见唐括皇后。
只是这次,唐括皇后只是坐在那里,眼瞧着被侍卫押跪在地上的司空毓儿,一言不发。
“禀皇后,她已受了三天酷寒之刑,今后,不会再那么不知进退了。”完颜希尹道。
“唔。是否真的学会了进退,来日便知。”唐括皇后坐在席上,婢女为她轻捶着腿。她似乎很是疲倦,此时半闭着眼睛点头道:“让她准备准备,挑个时候,带她去见见海滨王吧。哀家今日也乏了,她要做什么,该怎么做,这些事情,就由你来安排吧。”说毕,唐括太后便摆摆手,要他们退下。
海滨王?为什么要去见他?不安的感觉骤时升起,毓儿惊愕地抬起了头。
“遵旨。”完颜希尹恭敬地道。
出了皇宫,完颜希尹,直接就将她带回了宰相府。而且是两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