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遥问了一句“是晏警官的车”
但晏楚明显已经听不到他说话的声音了。
晏楚从他身侧跑过去时他用手拦了一下，差被晏楚掀翻。
窦遥叹了口气, 跟着晏楚跑进了楼梯间。整个楼梯间里就只能听到他们两个人急剧的跑动声。
上到四楼也不过两分钟时间, 晏楚抽出钥匙, 对着门孔塞了好几遍, 都是直接戳在了门板上。
“我来。”窦遥伸出手。
晏楚愣了一下, 忽然转身朝着门猛捶了起来。
“爸，是不是你在里面开门，爸”他喊着。
晏楚的声音里所呈现出来的是窦遥从未见过的情绪。
紧张，激动, 期待，恐惧, 全都交织在了一起。
窦遥听着都觉得心里疼。
好在晏楚没敲多久, 门从里面被推开了。
“我正准备打你电话, ”晏启明站在门里, 有些诧异地说，“你忘带钥匙了么”
晏楚站在原地轻轻喘着气, 朝晏启明慢慢绽开了一个笑容“爸, 你来了啊。”
晏启明上前来用力握了握晏楚的肩头, 又拍了拍晏楚的背。
窦遥跟着进门, 一直留意着晏启明的状态。
晏启明刚到家没多久, 衣服也没来得及换下, 外套有些脏, 眼睛里全是血丝, 肤色看起来比之前又黑了, 虽然疲惫，但眼神还算稳定。
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但又总让他觉得哪里不对劲。
“窦遥，你现在搬过来住了我听老李说了，你有时候会过来陪晏楚。”晏启明笑呵呵地说，“挺好啊，你们俩做个伴我也能放心。”
晏楚皱着眉头“爸，你这次来还要再出去么”
“说不准，我是向上头请了几天假的，想过年来看看，手头上这件案子差不多可以结了，但是牵扯得有些大，我还要向上面请示”晏启明看了晏楚一眼，“我的调动申请已经递上去了，但是还没有批。”
“调吉利市的申请么”晏楚勉强扯了扯嘴角。
“毕竟我是跟了这一系列案子久的，就这么半途而废了，确实可惜。”晏启明解释着。
可惜。窦遥听到这个词语猛地抬了一下头。
晏启明现在对晏楚公事公办的态度，就是不对劲之处。
离开儿子一个月之久，断联半个月时间，正常情况下不应当询问儿子的近况，对自己的失联做一些解释么
晏启明却仿佛完全感受不到晏楚眼下需要的是什么，平淡得比面对他这个局外人时冷漠。
而晏楚也忍受着不去戳穿。
“晏警官，”窦遥忍不住开口，“你这段时间都没有联系晏楚，是因为工作不方便么”
晏启明诧异地看向他“我联络过，不是晏楚的手机停机了么”
“停机”晏楚的声音忽然有些哑，“爸，你是联系的哪一个号码”
“不就是我存起来的这个么”晏启明将自己的手机翻了出来，递给晏楚，“你看，我打了不少次。”
晏楚盯着晏启明的电话簿许久，慢慢按着删除键将上面显示的自己的号码删除了，他低声说“爸，我改号码了啊，上一次我过生日你打了电话来，我以为你存下那个号码了。”
晏启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忘记电话簿了，对不起啊，晏楚，真不是故意的。”
晏楚慢慢将自己的号码重输了进去，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可别再弄错了，联系不上你，我心里会着急的。”
窦遥看了看晏楚发白的指节，总感觉那一处指节在发颤。
窦遥伸手握了握晏楚的手指，将他手里的手机拿了过来。
晏启明的通讯录其实很短，大部分都是用短号，估计用在工作方面比较多。
他开了微信，原想找到晏楚和晏启明的聊天记录，再问问晏启明，如果不打电话是因为存错了号码，那么微信上面的好友总该是没有变动过的。
但晏启明的聊天记录一片空白。
“晏警官，你现在不用微信了么”窦遥疑惑地问。
晏启明凑了过来，看了看手机“哦，我手机摔了一次，里头的东西都重装了，微信消息都没了。”
窦遥很想再继续问，消息是没了，但微信里的好友名单不是有晏楚么
他没机会问，晏楚忽然伸手过来将手机拿了去，并且对他摇了摇头。
“爸你吃午饭了么窦遥中午做饭了，还剩了一，我帮你热热”晏楚说。
“不用，我留着肚子吃年夜饭吧。”晏启明很是高兴地拍了拍口袋，“我一会儿再上超市买些酒水饮料来，你们全买的菜，没买些酒，哪有过年的气氛呢。”
晏楚笑了笑。
窦遥和晏楚留在家里整理屋子，下午四之后便开始准备做年夜饭。
晏启明很了来，加入到他们中间。
晏启明的厨艺一般，但动作很，大刀阔斧的，他充当主厨，五便将一桌子菜给做好了。
窦遥充当下手也挺心甘情愿的。
他跟晏楚蹲在一起洗菜择菜，洗手洗盆子，感觉晏楚的心情也逐渐有所好转。
大概是因为许久没有吃过晏启明亲手做的饭菜吧，晏楚看到那一桌子菜时，眼睛都忽然一亮。
“这个菜很久没见你做了，爸。”晏楚指着一盘鱿鱼丝。
“我记得你爱吃这个菜，刚去超市见到鱿鱼还不错就买了儿。”晏启明笑着说。
“嗯，我是很喜欢吃这个菜。”晏楚了头。
窦遥从始至终都注意着晏楚的表情。
刚才询问晏启明为什么不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