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疲劳过度????
我疼成那样你和我说疲劳过度????
大兄弟你上哪找的庸医????
褚徵音在心底疯狂吐槽,面上的微笑几乎挂不住,红唇微张,满脸的不可置信。
蒯从烁办完手续缴完费,回过头看大她仍是那幅呆呆愣愣的模样,心底升起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总算是有人和我一样觉得不可思议了。
他唇角翘了翘。“走了。”
褚徵音脸色不算太好,一言不发的跟在他的身后走去。
沉默地坐在副驾驶上,拉好安全带,蒯从烁发动车子的那一瞬间,她突然出声。
“我昨晚觉得自己差点死了。”
蒯从烁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褚徵音瘪着唇。“超级疼。”末了还特意强调了一遍。“是真的超级疼。”
委委屈屈的指控他。“怎么可能是疲劳过度。”
此时正好红灯停,蒯从烁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着身看着旁边委屈到要哭出来的小女人,他的脸上没有一点起伏变化,只是很平静的告知她真相。
“事实上,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医生很坚定的告诉我,你没事。”
话音在这里停顿,他不知出于什么心态的又添上一句。“心电图什么的都检测过,我看了的,数据确实正常,如果你今天还没醒,我一定会帮你办理转院的。”
褚徵音咬了咬下唇,脑子飞快的想到。
那昨晚那股疼痛是因为‘褚徵音’的附身?而且因为疲劳过度反应这么大的被送来医院,还耽误了人家一晚上的时间。
天啊!
想想就尴尬。
褚徵音此时被尴尬的情绪占据了整个人,沮丧的点了点头,完全不想搭理人。
蒯从烁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幅看起来特别失落的样子,明明没有生病是好事啊。
他的手往她的头上偏移,轻轻柔柔的揉了两下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前方绿灯亮起,他顺势收回右掌,轻声哄她。
“乖,没事不是更好?”
褚徵音有气无力的点头。
蒯从烁从来没有和女孩子相处过,碰到这种情况也不知道从哪下手,索性随她去了。
褚徵音总觉得自己身上的味道难闻,很轻的叫了一声。
“喂...”
“嗯?”
他回答的太过漫不经心,褚徵音突然怂了。
又低着头沮丧去了。
蒯从烁的手指在方向盘上叩了两下,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理应主动点。
“我昨天给你舅舅打过电话...”
褚徵音的心提到了喉咙间,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看着他,等他的下文。
蒯从烁觉得好笑,没有刻意吊她胃口。
“他刚接了电话就问我你是不是不肯回家,让我收留你...我原本还想着要编什么理由,看样子你是惯犯?”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不得不提起两人刻意逃避的话题。
“我觉得你需要和我说一下昨晚的事。”
褚徵音的心渐渐松了下去,长呼一口气,闻言有些尴尬。
“这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但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说。”
蒯从烁点头,车子在一家老牌粥铺前停下,他将车窗关好,解开安全带,语气淡淡的。
“但你似乎需要我的帮助,我不能一无所知。”
褚徵音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和他并肩走进预定的包厢里。
直至点完餐,包厢里再度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褚徵音也没有再说一个字。
蒯从烁靠在椅背上,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坦诚。
褚徵音的手捧着茶杯,眼神游离不定,她并不知道应该从哪说起。
“你查过我吧,我和褚家的事,你知道多少?”她突然反问。
蒯从烁如实相告:“我只知道你妈妈曾因产后抑郁对你...不太好。所以你搬出去住了。”
褚徵音再度沉默。
原主身上发生的事,居然能隐瞒的这么紧密?
但又似乎是情理之中。
绑架案的处理人是大伯,褚正推他下楼时只有自家人在场,家宴上更不曾有外人——
只有姜琬对她施暴的事,可能被月嫂传出去。
她叹了口气。
“我和他们之间的事比较复杂。”
褚徵音低头啜一口水,语气淡淡的。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世界上有些父母和子女之间并不是相亲相爱的。”
蒯从烁挑眉,褚徵音低着头看捧在手里的茶杯,神色专注到似乎那是这世界上最有价值的东西。
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去经历过这些,在原世界里,她的父母对她虽然没有很多的关爱,但也不曾这般伤害过。
没有拥有亲情的时候,她总是觉得亲情是这世间最美好最真挚的感情。但当她真的拥有了一堆亲人,反而事端迭出。
褚徵音的眼神有些迷茫,她不由自主的想,人总想改变现状,幻想着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但真的反转人生以后,人真的能够游刃有余的处理好吗?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些祈求。
“故事太长,我以后再告诉你。我向你保证,昨晚的事...”
不会再发生。
这种话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
‘褚徵音’要作妖的时候她根本拦不住。
话锋一转,她有些尴尬的说。“我会提前预警的,你到时候注意一下好吧。”
“...”
画风转变得太快,蒯从烁表示接受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