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所言的真实,意指在我们的世界之外,是否同时存在着这样一个世界;那个世界里是不是也存在着这样的生物,这样生物和人类的力量对比类似于人类之于蝼蚁;若存在,他们是否有规划地安排我们的生活,还是当我们如蚂蚁,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就可能致我们毁灭。
不知道。
小时候,倒知道,当时以为自己是下凡的仙女,经常悄悄同世间万物沟通,汇报在这个世界的发现。
人类只能感知现在所处的世界,我是人类,我只能感知现在所处的世界。
只是就现在的理解,大概并没有什么命中注定以及脚踝红线。
除却爱情,还有亲情、友情。
若象征爱情的红线存在,那么象征亲情的线自然应当在至少法定第一顺序继承人之间连线,因着这些线的牵拖,人常会感觉身体沉重,步履维艰。
秋峥低头看自己的脚腕,不晓得有没有发出一条线,将自己与霍银江缠在一起。
若是未缠上,说明所有的线都是不存在的;若是缠上了,那么也意味着,这些线由主体决定存在与否、如何存在。
走过的路,识得的人,其中有一些是命中注定的,如生父母;有一些是后天形成的,如血缘关系以外的社会关系。
而关于爱情,需要所谓的缘分,但更重要的是努力及经营;而实际上,缘分,又有多少天定的成分呢?前期的努力与不努力,决定进入怎样的圈子;即与他人发展为恋爱关系的可能性,取决于你的圈子里。
天,单予人生命,而后道路方向人生轨迹,单由当事人决定,这才是天之大而能容之真意。
秋峥虽然不着急结婚、恋爱,但本心里大概也在等待,等待那个所谓的命定之有缘人的出现;当二十多年都未遇到时,她觉得,可能这辈子都遇不到那个人了。
在长长久久还没能遇到命中注定的人的岁月里,秋峥并不孤寂,因为她并不晓得爱是什么,更不知爱的感觉。
当那日的灯光教秋峥对赵明亭心动,她才知道爱情的美妙,才知道梁祝之恋为何长久流传,才知道那些冷情太后都愿意为那些苦情人背书。
我爱的人也爱我,太过难得。
“你是否发病,我是谁?”
“你才发病,问我你是谁,”银江哭笑不得,“你说,你有什么想问的,你问。”
“我是曲秋峥,你说你爱我?”
银江斩钉截铁,“是。”
霍银江刚才说爱她,她不晓得自己爱不爱霍银江,但起码听了那些话,不似小学被人表白时,觉得恶心、倒胃口。
“什么时候开始爱我,我未感觉到你的爱。”
“若是被你察觉到,你会让我接近你吗?”
秋峥不知他所云。
“喜欢你的人,你让人家接近你吗?”
秋峥摇头,“我又不是神经病,我怎么会讨厌喜欢我的人……”
“小学时的方鹰,自他在黑板上写他喜欢你后,你视他为仇人,你每次见他们即不敢抬头看,不跟人家再讲一句话,偶尔还恨不得吃了他们。”
“我……”
“爱这一件事,讲不清,你自己应该也明白。现今你晓得我爱你,你打算怎样回应我?”
“容我再考虑……”
“你不是要考虑,你是不敢,你是胆小鬼,你害怕。前次你讲自己天也不怕地也不怕,才不是……”
谁说我怕,我怕什么?
秋峥被刺激,垫了脚,吻上霍银江的唇。
秋峥吻得唇都麻木时,霍银江才揽住她回应。
他的手和她的不是一个型号;他的吻也和她的不一样,极具侵略性,他将秋峥使劲朝自己身上按,似要将秋峥揉进自己的血液里。
秋峥并不觉压迫,霍银江身上有股引力,教她忍不住地想靠他更近。
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霍银江撑着身子在高处看秋峥。
秋峥脸色酡红,受不得他的视线,将头扭向一边。
银江要拉秋峥出门,她却坐着不动,推他,“你先出去。”
银江看她脸颊潮红,又起了逗她的兴致,却听得方玉在外间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