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你们终于回来了,”沈玉映两人一回邸店,王李氏提了一宿的心终于落了下来,“真人,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王老丈应该是被冤枉的。”
“怎么说?”王李氏急切地问道。
“王善人应该是去解库抵当先前我给宝石,不知什么原因被何大知道了。何大见王老丈是乡下农户,觉得他除非是捡的,不然不可能有这么贵重的宝石,便诬陷王老丈偷了他的宝石。”沈玉映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那当家的就有救了,真人作证当家就可以恢复清白之身了。”王李氏喜道。
“可是我们却无法证明这宝石是我的,”沈玉映皱眉,“你们应该也猜到了,其实我是一个黑户,连户籍都没有。没有判官会相信黑户的证词的。”
“那这不就是无解了。”王春树听完也紧紧皱起了眉头。
“那当家的岂不是要被问罪砍头。这是造了什么孽。”本来看到希望的王李氏突然得知希望破灭,瞬间便奔溃哭号起来。
别说是她给的宝石引发的,就算与她毫无关系,毕竟王家人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天了,沈玉映怎么可能毫无作为呢,“既然何大冤枉了王老丈,冤有头债有主,我们就从何大入手。”
这些天,何大的日子并不好过。
衡阳府的大小官员能给他方便,一是因为阿姊是河间王的小妾,二是因为自己给的银子足够多。
然而去年河间王回都城,是独自一人,没有王妃,没有小妾,自然也就没有她阿姊了。这一个小妾连家主的面都见不上,又能翻出什么浪花?
衡阳官员的脸色立马就与以往不同了。
这没关系,财可通神,反正也已经搭上了关系,多塞点银子也是一样的。
万万没想到自家酒楼接连吃死了人,还有一个是个有功名在身的秀才爷;商铺进的货也连连出问题,甚至因此得罪了几个官家夫人;就连最稳妥的田地也出现了田契手续不全、卖家又反悔的状况。
显然有人觉得他后台薄弱了,特意来找他麻烦的。
这接连的倒霉事,又是赔偿又是疏通关系,弄掉了他不少钱财。不过真正让他伤脑筋的不是钱,毕竟钱可以再赚,让他伤脑筋的是他的后台不稳。
头痛了好几天,竟然让他遇上了一件稀世珍宝,只略略一使计,这宝贝就十拿九稳了。他这才有了兴致去了相熟的小姐那里,快活了一宿,一觉睡到了中午,这才酒足饭饱地哼着小曲回了家。
一开房门,里面却有人坐在椅子上,正对着他,可把何大吓了一跳。
不过等他一细看,竟然是两个小娘子,一个是女道士打扮,面容清秀,另一个是寻常小娘子打扮,娇美可人,不过那女道士却自有一股高贵出尘的气质,反而比娇美的小娘子更吸引何大。
何大酒醉未醒,脑子不灵光地以为他已经把稀世珍宝献给河间王,河间王对他青眼有加。他又恢复了往日的风光,不,应该是比以往更风光,这不就有人巴结地送了两个各有千秋的美人给他。
这么想着,何大脚步虚浮地向着两个美人走去,“小美人,你们等急了吧,官人我就这来了。”
小美人们,也就是沈玉映与王春枝趁着夜色偷偷摸进了何家,天寒地冻地在黑暗中等了何大一整夜,直到现在总算才见到了何大。何大却如此轻浮,沈玉映皱着眉头看向他,一抬手就把何大定在了原地。
“咦?我怎么不能动了……”何大四处看也没发现是什么他他给捆住了,索性也不再想了,还是色心不死,“啊,我动不了没关系,小美人你们快过来服|侍你们官人,嘿嘿……嘿嘿……”
如果时间能够倒退,何大定然会牢牢记住色字头上一把刀,万万不敢口出狂言的。
当然时间不能倒退,泼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没法收回。
再单纯的人,听了何大的口气也知道服侍是什么意思,王春枝恼怒地脸都红了,“呸,下流!”
除此之外,王春枝也骂不出什么来,只能转头向师父拿主意。
沈玉映倒是面色如常,既无羞也无恼,但这并不代表她不讨厌何大轻佻的言行举止。
只是事有轻重缓急,要收拾何大并不急于一时,沈玉映站起来,走到了何大面前,“何大你真的丢了宝石,还是说你见财起意,诬陷王贵生?”
何大本来见冰美人听话走了过来,内心十分荡|漾,只是一听宝石两个字,混沌的脑子就清醒了一些:“什么诬陷……就是那乡下人盗取了我的……”
只是何大话还没说完,脑子不知为何又迷迷糊糊的了,并不听他指挥,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前两日我看到有个老汉在解库柜台前反反复复犹豫了好多回,正巧就被我看到了他要抵押的宝石,好家伙,有鸡蛋那么大个,一看那宝石就不是乡下人能有的,不是捡的就是偷的,反正都是犯法的,与其便宜了不识货的庄稼汉,还不如便宜了我。”
果然像她猜想的一样,“所以你就诬陷王贵生?就是为了得到那颗不属于你的宝石?”
“怎么是诬陷他,他本来就犯法了。”尽管被催眠了,何大却说的却是自己认为的真相,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
原本沈玉映此行的目的只是想让何大撤诉,然而看着何大这理直气壮的样子,沈玉映突然明白过来,对何大的宽容就是对王贵生的残忍。
沈玉映当即就改变了主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