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司马鼎文准备去省城考试,苏明道暗中对姐姐说:“姐,还是早点为杏鹃和司马鼎文举办婚礼为好。”苏妈妈听了问:“为什么这么急”苏明道说:“如果司马鼎文真的中了举人,恐怕会有变故,人心难料。”
苏妈妈来和女儿杏鹃商议,杏鹃摇头说:“娘舅过虑了,司马鼎文不是这样的人,这点我是确信无疑的。如果真的变了心,就是结了婚也没用。”苏妈妈也确信司马鼎文不是这样的人,但早点结婚也不是坏事,她把司马鼎文叫来商议,司马鼎文说:“妈妈,结婚的事不可草率,等我考上举人,有了功名,我要把婚礼办得隆重,让杏鹃风风光光,体体面面进入我家。您说是不是?”
苏妈妈听他说得有理,也就不再勉强。
几天后,杏鹃送司马鼎文上路,路上,野花开放,柳丝低垂,见前面有个包公神殿,粉刷一新,两人进去拜神,杏鹃双手合掌,在神前默祝说:“愿神灵保佑,鼎文哥此去必然不中,保佑他平安回来。”司马鼎文跟在后头,偷听她默祝些什么?竟然听到是默祝他不中,心中十分不快,问道:“你怎么会这样祝我,岂不是咒我吗?”杏鹃不料他会听见,干脆坦诚说:“我是祝你考不中,这不是咒你,是为了我们能够幸福,知道吗?”司马鼎文不懂,问道:“这话怎么讲?”杏鹃说:“你很爱我,我也爱你,如果你考不上,你还是我的,如果你考上了,恐怕就不是我的了,人心多变,谁能料到。”司马鼎文搖头说:“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是一言九鼎的人,决不是陈世美!”杏鹃说:“是的,你我了解,但别的人就不好说了。反正我说说而已,你也别太计较,神灵也不会听我的。”
司马鼎文无话可说,从怀里拿出一只光灿灿的东西递给杏鹃说:“这是什么?”杏鹃接过来听到有滴滴答答的微响,猜想说:“这东西虽没见过,但听说过,应该是只金表吧。”司马鼎文笑说:“你的见识也不少,被你说对了。”“金表很珍贵,我想要一只,父亲舍不得给我买,你怎么会有?”杏鹃好奇的问。司马鼎文说:“这是我当年考上秀才娘舅送我的,我正想把它送给你,作为定情之物,既然如此喜欢,那就更对了。”司马鼎文说着,把金表塞在杏鹃手里,深情地说:“这也是我心爱之物,今日送给你,日后见它就如见我。”
杏鹃听了,接过金表仔细欣赏了一会,把它藏好。
两人出了庙宇,又送了一程路,才含泪而别。
章纯钦章大人回京后,任翰林院编修,今年又被朝廷外放为江苏学政,成为乡试主考官,他一直关心吴江县的秀才司马鼎文,器重他的天资才学,上届乡试未见他上榜,今年在录取的考生中果然看到了司马鼎文的名字,欣喜异常,立刻将他从第九名提到第二名,放榜那天,司马鼎文的大名高高在上,赫然醒目。
司马鼎文在省城得知恩师有力提拔,前去拜见章大人,章大人很高兴,拉着他的手说:“这下好了,争取联捷中进士入翰林,好为国出力。”司马鼎文谦虚说:“学生浅陋,这次侥幸得中全赖恩师提携,心中感谢不尽。”章大人说:“不必过谦,来年我在京专候。”司马鼎文告辞而回。
平生快乐事,金榜题名时!司马鼎文兴奋异常,正是春风得意马蹄轻,从省城直奔苏州而来,进了门连声喊妈、杏鹃,苏妈妈和杏鹃听见早已迎了出来,司马鼎文兴奋得象个孩子,说:“妈,鹃,我中了,高中了金榜第二名亚元。”苏妈妈听了很高兴,三人相视幸福地笑了。司马鼎文说:“我现在要立刻回老家一次,家中父母三年未见,他们悬念儿子,我也想见高堂。”杏鹃说:“你早去早回,免得我们掛念,这里许多事还等你处置。”司马鼎文点头应允,然后告别往吴江去了。
不等司马鼎文回家,报捷的报马接二连三跑到吴江司马明德家,司马明德一直为儿子去向不明忧愁至病,后悔不该要他走科举这条老路,今听说儿子高中,从病床上一跃半尺高,兴奋得涨红了脸,病也没有了,冲出厅外抓住报马人说:“真的吗,不会报错吧?”报马人贴上捷报,念道:“捷报贵府老爷司马讳鼎文高中江苏乡试第二名亚元,京报连登黄甲。”司马明德放声大笑,笑罢又哭,说:“好了,总算登了龙门了。”诸葛淑芬也很高兴,连忙招待报马人,分发赏钱。邻里乡亲见了纷纷送来贺礼,诸葛淑芬忙着招待大家。
忙了几天,司马鼎文回到了家,家人相见说不尽思念之情,又分享高中的喜悦。司马明德说:“你真有骨气,居然三年不归,在哪里苦读用功?”司马鼎文苦笑说:“哪里可用功,只是打工当佣三年罢了。”司马明德追问在什么地方打工,司马鼎文把在苏州三棵树绣花店打工的事说了一遍,又说到绣花店的苏妈妈待他如何象亲儿子一样,又和苏妈妈女儿杏鹃订下婚约之事。司马明德听到这里,脸色阴沉说:“你是读书明理之人,婚姻之事非同儿戏,没有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断不可行。”司马鼎文说:“现在补办亦不为迟。”司马明德似听非听,顾自走了。
司马鼎文中举的消息传到曾府,司马太太高兴极了,在老太太面前称赞说:“我侄儿真有骨气,考不上举人就不回家,现在终于考上了,真令人佩服。老太太说:“就那个画寿屏的孩子?””司马明华点头说:“母亲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