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秋身穿官服,撑把雨伞站在那里捂着胸口,居高临下的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
“小姐,你撞着我了,很疼。”
现在徐沐秋看起来顺眼多了,连之前怪异的阴森感也消失不见,整个人看上去清朗很多。
林瑶看了徐沐秋一眼,微微蹙眉,“你为什么要下聘礼呢?”
本来他们素未谋面,前些日子也只是萍水相逢,她实在想不通下得莫名其妙的聘礼究竟为何。
徐沐秋笑的很神秘,他说:“想知道?想知道的话,后日到府上来,我让你瞧一出好戏。”
男子吐气如兰,温蕴的声音在耳畔穿过,让林瑶的心砰砰乱跳。
他转身,末了嘱咐道:“别太声张,权当是去看望我那病重的祖母就好。”
徐沐秋走了,林瑶傻傻的站在原地,耳边听不到别的声音。
不知何时,金声响起。
林瑶的思绪被拉回来,正瞧见刚从树上下来的林莹,旁边几个女人和孩童指指点点的,多半是在说林莹的坏话。林瑶走过去,对衣衫已经不是很齐整的林莹笑,“你看看你,这样子真是好笑。”
林莹正正衣衫,挽着林瑶的胳膊往寺里走。
苏婉怡的心思还是想促成林瑶和司月白的亲事,她今天正巧借着七巧的由头带林瑶出来,目的是为了让林瑶见见司月白。
司月白事前被母亲蒙在鼓里,并不知道今天是为了给他相亲,茶庄还有许多生意上的事情要他忙,他是百忙之中偷闲来陪司夫人进香的。好不容易这些礼项折腾完,司月白恨不得快马加鞭赶回去。
这边还未开口说话,那边苏婉怡已经带着林瑶和林莹过来了。
他像傻了一样,只会站着看着,连句问好的话都忘了说。林瑶的脸看上去很苍白,表情绝望又夹杂着几分决绝。
司月白呆了,忘记身边还有别的人。他从心里感慨,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竟会是那样的凄美呢,只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有千言万语。
突然,他感受到那凄美的眼睛里带着一股恨意,那恨意蚀骨叫他出了一身冷汗。
林瑶已经在竭力克制自己,她心里清楚此时不能杀司月白,她重生回来不是为了同归于尽。
婉怡正和司夫人寒暄着,见林瑶迟迟没有和人说话,提点道:“瑶儿,这是司夫人,快来问好。”
林瑶没有答应,死死看着司月白,如果眼神可以将人千刀万剐,司月白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司月白踉跄退后一步,他从那眼神中看到了杀戮。
这个女人对他恨之入骨,可他究竟做了什么让林瑶用如此恶毒的眼神看他?他们不是才初相识吗?
终于,是林瑶忍受不住。她硬压下哽咽,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婉怡怎么也想不到林瑶会这么不待见司月白,眼见女儿已经走了,她只好和司夫人解释。“瑶瑶这孩子平时不是这样的,今天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了。我回去好好说说她,司夫人不要见怪。”
司夫人做个请的姿势,懒得接下话茬。等苏婉怡一走,她立刻横眉竖目没有了刚才的温柔模样。
“哼,林家什么东西,凭她一个林瑶也敢对我甩脸色。”望着司月白,司夫人气更是不打一处来,“看看,这就是你喜欢上的丫头,没教养的野东西!”
司月白皱了眉,“娘,你说话怎么能这样!我走了你一个人逛吧!”
司月白甩袖踏步流行的离开了,留下司夫人在后面叫骂着,“你这个白眼狼,我是白养了你十七年了,竟然为了个没教养的野丫头连娘都不要了。你你你,你给我回来!”
司月白烦躁的打马回府,一路上林瑶的那双眼睛都在眼前挥之不去。他对林瑶哪里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为什么林瑶的眼睛里全是杀意!
好不容易见到个心动的人,却不仅仅对他冷漠无视,更是恨之入骨杀气腾腾的。司月白叹口气,他想大概是林瑶对他有什么误会,想抱得美人归,得解开这层连他都不知道为何的误会。
刚回到府上,司月白就精心挑选些翡翠镯子、珍珠项链什么的装了满满一匣子,有写了封书信交给府上的丫鬟,嘱咐道:“翠珠,你可得记清楚了,旁边这大些的匣子是送给林夫人的,这中等大小的盒子是给林家其他小姐的。这个精细的小匣子是独独要亲手交到林瑶小姐的。这盒子里有我亲手所写的书信,切不可落在旁人手里。”
翠珠是司家的老人了,年纪不大办事很是妥帖,是司月白身边值得信任的人。应承了司月白的话,翠珠带上两个丫头一并去了林府。
管家进来通报,说司家差人来看夫人。林瑶正喝着茶,一听是司家来了人,就要走。苏婉怡头一遭的对她生了气。
“你去哪?给我坐在这老老实实的。今天也真是太没规矩了。”
林瑶不想因为仇人和母亲吵起来,安静的又回来坐下。
翠珠带着两个丫头进来,揖礼,笑着回话。
“林夫人,我家公子说今日与大小姐偶遇,看着大小姐不是很开心,就叫咱们送来些首饰,想着能让大小姐开开心也是好的。”
苏婉怡有些不好意思,她觉得林瑶今天做的太失态太过分,司月白还能这样花心思来哄她,实在是司月白心胸开阔。
“真是麻烦你们家公子了。”
翠珠忙给司月白承情,“林夫人,我家公子是真心待大小姐才会这般的。这大的盒子是给夫人您的,中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