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眼前这个家伙就是窦明理了。
秦翔撇了撇嘴。
窦寒春其实看上去并不粗犷,毕竟拿一支笔,也算半个读书人。
而窦明理这个名字听上去也是挺文艺的,他实在没有办法想象眼前这个猥琐的家伙就是窦寒春的叔父。
窦明理看着外面站着仨人,忐忑道:“几位看着面生,我记得应该不欠你们的钱吧?”
站在后面,秦翔都能看出来窦寒春此时的尴尬。
“叔父,是我,”窦寒春叹息道,“寒春。”
窦明理听见一愣,盯着窦寒春看了又看,这才一拍大腿哈哈笑道:“哎呀!我说怎么看上去这么熟悉,原来是寒春看我来了。来来来,快进来,你父亲他还好吧?”
“父亲已经过世多年了,”窦寒春皱眉道,走到了门口,他的眉皱得更紧了,连忙后退一步道,“叔父,叔母衣衫不整,你怎敢叫侄儿进去?”
窦明理摆手道:“她不是你叔母。”
说完从床头摸出几块碎银子,往那女子的怀里一扔,不耐烦地道:“快走快走,别妨碍我和我侄儿叙旧!”
女子穿着暴露,后背以及大片雪白的胸脯就露在外面,门口还有几个人站着,她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把银子拿在手里掂了掂,皱眉道:“窦仨,怎么比说好的少了几钱。”
窦明理嘴角一抽,在床上翻了又翻,把衣服里袋也摸了个遍,最后道:“就这么多了,下回再给你。”
女子一听就不干了:“下回下回,你每次都下回!算总账的话,你白糟蹋老娘多少次了?”
窦明理一想自己侄子还在场,被这么指着鼻子骂,火气也上来了,骂道:“要不是看在咱俩是老相好的份上,我早把你赶出去了!也不想想你这身子被多少男人玩过了,老子肯上你那是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
女子眼睛里都要喷火了,这时窦寒春看不下去了,掏出一锭金子扔了过去:“拿着钱快走。”
沉甸甸的金子,女子顿时就吸了一口凉气,脸上不知是想笑还是怎么的,迟疑地看着窦寒春道:“这钱……给我的?我可没钱找你啊!”
“滚!”
窦寒春冷声道。
“好好,我这就滚,”
女子被骂了反而高兴得不行,连忙拿起自己的衣服,也顾不得穿,就往院子里跑,生怕窦寒春反悔。
“你回来!回来!”
窦明理在后面叫,追到了房门口,急得跳脚,对窦寒春道:“寒春,你这是干嘛?那么大一锭金子,都可以把她买回家了。你要是钱多,给叔父我一点儿也行啊,便宜她干嘛!”
窦寒春这时候也在气头上,要知道秦翔可就在后头看着。
“叔父,咱们进屋说。”
说完,他对后面的秦翔点了点头,示意他也进来。
秦翔前脚刚进屋,就闻见里面一阵刺鼻的味道,衣服床单被褥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萧萧,你在外面等着就行了。”
“是,师父。”
说话的时候,秦翔注意到院子里还有几个人仍在盯着常萧萧,对此他只是嗤笑了一声,浑不在意地进屋了。
“钱,钱啊!”
窦明理坐在床上,面前是窦寒春刚给他的银票。
窦寒春沉声道:“父亲过世前说过,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叔父你。这些钱,是父亲吩咐让我交给你的,希望叔父可以拿去置办点产业,做个生意,娶个媳妇。”
窦明理脸上都笑开花了:“真好,真好啊。还是大哥对我好!说起来寒春呐,那时候你和你父亲真不该离开定平郡,你知道如今想要得个大唐的合法身份有多难吗?”
“这次郡王爷招揽人才,寒春来这里就是想要重回大唐。”窦寒春眯起眼道,“就算没有——也好过在这里糟蹋半生。”
“郡王爷?”
窦明理仿佛没有听出这里面的讽刺,反倒是一个激灵:“对了寒春,你现在已经是宗师高手了吧?哈哈,我就知道,我窦明理的侄子怎么会是普通人。好啊,宗师强者在定平郡,也能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莫要看守城门的小兵都是宗师,便觉得宗师在定平郡便是烂大街了。事实上,城门将换到当代来,那都是公务员,一般人可没有资格站在那个地方。
叔侄俩又好好聊了几句,窦明理又想办法要来了几张银票,脸上都笑开了花。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窦寒春身后的秦翔。
第一眼还没怎么在意,随口道:“寒春,这是你的朋友还是随从?”
宗师高手有个随从太正常不过了。
“叔父,切勿胡言!”
窦寒春脸色骤变:“这位是向问天向先生,大宗师巅峰的高手,是侄儿特意请来的!”
“大……”
窦明理一会还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往秦翔那里仔细一瞧。
其实他们这种人,眼力是最重要的,刚才只是疏忽大意了,这时候一看——
“我的妈呀——”
窦明理干忙从床上下来了,满脸赔笑:“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向先生,刚才这个……让您见笑了。”
说话的时候两腿都在发颤,他们平日里虽然也能见到这样的高手,但是人家哪里瞧得上他们这种地痞无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更不用说有什么交集了。
“无妨。”
秦翔淡淡地道:“我来找你,是听窦寒春说,你对这一带的情况都比较熟悉?”
“您是想打听消息?”
窦明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