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黑烟消失在一所巨大的宫殿周围,那是意拉古国王的御座大厅。白衣老人没有继续追寻,叹口气,仰天长望说:“国王吗……世事消销,接下来的黑暗,意拉古哟,你能否经得住?柔软的小草经不起践踏,只怕是会凋谢在浮云蔽日中。可怜的孩子们,比杀戮更可怕的是绝望。”
博敦选择继续寻找博图,与他们四人分开了。他们远远地看到许多人在城门口聚集便凑了上去。一名肥胖的将军骑着战马,威严地走在最前方。在他的身后有两列穿着盔甲的士兵驱赶着走在中间的一群奴隶。这些人身体没有伤痕,较为干净的皮肤并非做过沉重的劳役,更不像一般的奴隶衣不蔽体,而他们的境遇可想而知绝非普通的奴隶,更像是重要的犯人。
在他们四个人周围的几个人窃窃私语起来,黄天听得仔细,吉诺随着他们的口气也混沌着搭了几句,“抓他们这些人能做什么!”
“嘘……别那么大声音。听说昨夜国家公共图书馆出事了,虽然没有照成严重损坏,但是不堪入目,是件奇怪的事,而且王宫内死了几个人,有贼。”越说声音越小,一个中年男子穿着无袖轻薄的袍子,用麻绳当作腰带,随意扎在宽松的外衣上,此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吉诺,发现他是异客人,觉得自己嘴快说得太多,趁着人多,灰溜溜地离开了。
他们得知这些人都是一些有知识有学问的学者,而且抓他们去国家公共图书馆当劳役,黄天决定混入其中,他认为这也许是寻找线索的一个机会。他趁着最后两个士兵懒洋洋地聊着天,速度很快地靠着队伍走了进去,吉诺对黄天独断专行的性格没了办法,武德和武林更不用提,一定会跟在黄天的身后,随后他也悄悄地混了进去。
王宫的城墙是由绿色的大理石建造而成,门高约五米,由青铜铸成,两侧的守卫骨健筋强,昂首挺立。他们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其中一名守卫看他们几个东张西望,立即把他们拦下,仔细打量了他们一番,最终还是让他们进去了。
黄天一直都在思考着。
这个名为公共图书馆是一个只有王公贵族们才能出入的地方。或许这里有关于古书的线索,即使没有,也可以了解这里的民俗,对于身为外族的他们而言,这里是个不错的选择。
在一个巨大的圆形建筑前停住了脚步。他们很幸运,被那名将军安排成整理图书的劳役,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两名中年男子,大约三十七八岁左右。当他们走进大门,也不知是谁在什么地方,触动了什么机关,建筑中心的一个直径约有两米的大圆柱慢慢升起,其中还连接着五个长长的木质阶梯,可自由升降,除了高度不同,长度与宽度均一模一样,开始慢速地旋转起来。
四周巨大的环形书架,古朴壮观,彰显其惊人的藏书量与逝者留下的智慧,突显出意拉古灿烂的文化。玛瑙石地板上并非一片狼藉,杂乱无章的书被堆成了一座小山,从视觉上看,像是所有的书从这个书架掉下去所造成的。
领他们来到这里的将军从守卫的口中得知,昨晚没有任何人来过。从现场留下的书来调查推测,无论怎么解释都是件奇怪的事,每一个守卫的说法一致,而且没有一个人听到这里发出任何声音。
许多书都已经面目全非,需要找到一本书的所有页码,再拼接起来,这才算是一份完整的资料弄好了。起初他们整理时兴趣盎然。没过多久,武林已经按捺不住性子,他只要趁机偷懒,就会有看守的士兵用皮鞭奖赏他。他中奖了,被赏了四五鞭子,他非常愤恨,瞪着那名龇牙咧嘴的士兵,之后他得到了更多的赏赐之外别无其他。
武林妥协了,他转头看到黄天和武德、吉诺,居然翻书翻的如此认真,还不停地商量,便灰头灰脑地走了过去,不耐烦地随意拿起一本书乱翻着。
黄天挑拣着尽可能是完整的书,不停地拿起一本又一本,按照各种书所属的领域并分类,井然有序地摆放在身旁的空地上。他眼前的一切,都展示了这个国家的文明历史,把他带回到了遥远的古代文明社会,但丝毫没有找到与古书有任何相关的线索,甚至没有一本书提及过。但他从这些书中初步认识了意拉古。
它以农业为生,曾受本土宗教、哲学的影响,与来自异客人的文字,多种文化汇集一起,通过希望之海传播到意拉古。异客人与本土人相互通婚,各国人民的生活方式也大致相同,使意拉古比以往变得有所不同。
“许多的铭文、图形、符号,都无法逃脱隐秘的纠缠,它的各种来源途径似乎都暗含着某种情感。那么,到底会是什么与古书相关,哪些里面会有线索……”
他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整个人也已渐渐埋没到书中。
突然,从那一堆书中,猛然地站起一个人,如同一个雕像一般矗立在那,一动不动。他蓝色的眼眸非常专注地看着某一处。黄天一层层的思考被他彻底地打断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约有70岁,满头卷卷的白发,凌乱地披搭在肩上,原本白色的长衣,也变成了灰色,衣服没有袖子,更像是被扯掉的,还有零碎的线头挂在上面,看上去很脏很破旧,更像一个多年未梳洗的乞丐。他们都清楚,街上的乞丐根本不会被带到这里。
除了看守的士兵,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穿着劳役服,唯独这位老人很怪异,士兵们也都根本不在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