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妃又是京中旺族。太子虽是王后亲生的,但为人骄纵狠毒,这几年来朝廷官员中倒有不少和瑞王走得很近。”

我纳闷道:“主上就只这两个儿子吗?”好歹也要演个九龙夺嫡才过瘾啊。

陈零道:“好像还有别的孩子,但是都夭折了。”

苏云锦轻声道:“有那位王后在,不夭折才怪。连瑞王能活下来,都是多亏了他母妃一族的背景。”

啊,难道是善妒的王后杀了那些可怜的孩子?真可怕。不过,罪魁祸首应该还是那个主上吧,他老老实实地只娶一个老婆不就好了,非要佳丽三千,那么多女人聚在一起不吃醋才怪呢,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这个皇帝还真窝囊。

听了我的话,陈零和苏云锦都是一脸骇色,小萤火虫急忙关门关窗怕被别人听见。哦,我差点忘了,这个时代的人是很重视皇权的,我刚才的话对他们来说是大不敬吧?如果传出去会不会给陈家带来杀人之祸?那我要不要杀了苏三灭口?

正在胡思乱想,苏云锦却叹了口气,道:“咱们自家兄弟说话倒也不必藏着掖着,后宫设妃立嫔那是古制,不过按我的心思,倒是赞同小妹的想法。真正倾心相爱的人,一个就足矣,身边妻妾成群未必就是好事。要是不小心娶了王后那样的女人,更是不必再娶别人了,免得害了人家。以前那位轰动朝野的仙妃就是个例子。”

咦?这个苏三,思想还是很开通的嘛。我对他的好感度有所上升。

陈零道:“那你那位未婚妻又如何?”

苏云锦的脸一下垮了下来,道:“我还没见过她哪,不过大哥二哥都尚未娶亲,轮到我还得再过几年。”再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零道:“指腹为婚哈?”口气里大有戏谑之意。

苏云锦看他的眼神立时变得楚楚可怜,幽幽地道:“你知道的,这不由我做主。”

太暖昧了!

陈零微一沉默,转了话题,道:“苏将军和苏大都在边关,手握兵权,不论太子登基也好,瑞王夺位也罢,你们苏家总还是要荣宠不衰的。只是不知道苏将军会支持哪一方?”

苏云锦道:“我看我爹的意思,是对瑞王的能力很赞赏的,但他又效忠主上,太子是正统的继承人,他应该也不会因为欣赏瑞王就对太子不利。唉,这些事情太复杂,咱们说这个做什么,左右也牵扯不到咱们。”

陈零一笑:“可不是。”

裁云找了来,道:“唉哟,我的姑奶奶,可算把你找到了。”

小萤火虫忙拧了手巾来给她擦汗。

我道:“怎么这么着急?火上房了?”

裁云道:“老爷要带姑娘出门会客。”

“啥?”我的脑袋上方出现了很多个问号。

陈鹤儒要带我出门会客?论道理也该是带儿子们出去吧?难道是见女客?可是又是什么客人会想见我呢?奇哉怪也。

裁云道:“为了找姑娘我可把整个府都走遍了。才听说你在来蝶馆,赶去了又说你去了布衣楼,到了布衣楼又说你来了一天院,到了一天院又说你去了平澜居,兜了一大圈子还是在这里找到了你。姑娘你的脚力怎么这么好啊?快点回去换衣裳吧,老爷那边都等急了。”不由分说地拉着我便走。

我只来得及向陈零说一句:“记得把那香辣牛筋拿些给我,辣得真过瘾。”

回到苔痕馆,果然画纹镂月都急得满地打转,一见我画纹便道:“可算回来了,老爷都打发人来催了三四回了。”

三个丫头快手快脚地给我换衣梳头化妆,耳朵上都坠上了沉沉的赤金凤衔珠坠子,之后我往镜子前一站,实在太过富丽堂皇了。我抬手挡眼睛:“啊,太耀眼了,看不清了。”

裁云嗔道:“别玩了。”

我道:“把这些珠光宝气的东西摘下去吧,太沉了,而且我怕不小心弄丢了。还有这衣服,为什么要穿这件水红色绣松鹤的?我最不喜欢这件了,老气横秋的。我看那件水绿色暗花云纹的就比这件好,换了换了。”

裁云道:“来不及了。”同镂月拥着我出去,有小厮抬了肩舆在等着,先送我到留余堂,陈鹤儒看了我这一身妆扮,十分满意地道:“婴儿近来丰润了些,越发漂亮了。”

这个,我们有代沟,审美观念差异蛮大的。

顾姨娘道:“姑娘的这副璎珞有些旧了,不如把我那个八宝项圈拿来给姑娘戴吧。”姜姨娘忙道:“我倒有一副璎珞,簇新的,不如取了来给姑娘。”说着便都要叫人去拿。

陈鹤儒道:“倒不必了,这样也还好。时候也不早了,走吧。”整整衣裳,带着我出来。

陈鹤儒乘一顶不设帷子的凉轿在前,我乘的垂细编竹帘帷子的轿子在后,轿内角落里还放了一盆冰块来降温。果然同老爷子出门是不一样的,比同哥哥们出去有气势多了,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家,丫头婆子小厮跟了一大群。

走的路我也不认得,只知道不是往响溪老街去的,越走房舍越少,最后来到了一座大园子,比起陈府来也不差多少。轿子抬进门去,走了一会儿,陈鹤儒先下了轿,倒没让我下来,仍是抬着我的小轿,直到一座湖水旁边。

裁云镂月扶我下了轿(以前我很纳闷古代的小姐夫人为什么动不动就要人来扶,现在才知道,顶着这一身金银珠宝我几乎走不动路,若没人扶着很容易会摔跟头的),跟着陈鹤儒上了一艘小船,有渔夫打扮的仆人撑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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