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一声敲锣直响整个奉客楼。
宁湄忍不住捂了捂耳朵,这拍卖开始用内力敲锣果然劲儿足,真刺耳。
刚才托语出惊人的宇文骏徳的福,宇文忘忧把宁湄隔离的远远的,自个儿和宇文骏徳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宁湄自认为武功还不错,却也只是听不到只言片语。
所以,宁湄决定懒得同这群人计较。
奉客楼的内场很大,因为太子身份的原因,宁湄是坐在奉客楼的顶级贵宾房,拥有上帝视角。
当然这次拍卖幽若焚香的消息走露,所以可不止太子一方势力对这最后一株草药虎视眈眈,还有红缦外的隐名贵族。
展台就在下方,普通的民众和小富商人就只有在奉客楼准备的位子就坐,当然这是隔离展台很远的,能看清楚展物就很不错了。
侍女开始将拍卖品一个一个的呈上,玫红色的衣袍紧紧的包裹身躯,秀出若有若无的曲线。
“第一件藏品,十三陵钗。”冰冷淡漠的女音响起,就如同她的人一般。灵蛇乌丝髻,额前随意的几缕随发,别具一格的风情,眼角冰冷微翘,一身雪白纱衣,显得孤傲冷清。
“听书楼的书绾清姑娘。”说话的是宇文骏徳,眸子里闪微光,却又如此的挣扎暗淡。
“苏绾清。”这是一句很温柔的话,声音很轻,像极了追忆久久的人的痴念。
宁湄紧着眉头仔细想在听清楚一点,心里暗思:莫非刚才口中指的她和这个女子有关?
“宇文骏徳,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宇文忘忧冷冷的看着宇文骏徳,“是……”宇文骏徳的声音很无力像个老者一般。
难道什么事和宇文骏徳有莫大的关系?可是宇文骏徳说自己有什么什么一样的脸,若是这个女子的话,明明都不一样。
宁湄郁结两人的对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自己怎么推理?
“还有加价的吗?”清冷的女音突然提高,书绾清突然抬起头看向宇文骏徳所在的贵宾台,虽然被红缦遮住,但是那明显的若有若无的幽怨是怎么一回事?她莫非知道某人在这台上?
“有,书绾清姑娘你的chū_yè值多少钱啊?”一个尖锐荒淫的男音在楼下的台子里响起。
“对啊,平时你在听书楼卖艺不卖身,怎么今日倒是……”又一个肥腻的声音响起。
底下一众大笑,书绾清咬了咬嘴唇,冷声道:“今日这十三陵钗便是我的嫁妆,谁出的满意我就嫁于谁!”
“真的吗?书小姐可别赖皮哦。”底下一阵热闹,春心飘荡的男子都纷纷掏出兜里的钞票,毕竟书绾清可是比艳香阁的花魁还要清纯可人呢,娶回家玩玩也是不一般的滋味……
“啪。”宇文骏徳手底下的椅臂成功碎了,粉末四溅。宁湄下意识的把手收进怀里,防止被误伤。这女人能让宇文骏徳这么忍不住,看来她个举足轻重的人儿。
“六弟。”宇文忘忧低声呵斥了一声,似乎想点醒被感情包裹的宇文骏徳。
“一百两白银。”
“一百二十两白银。”
“一百五十两白银。”
“五百两白银。”
……
“一万两白银。”属于宁湄他们同一层的贵宾区有人举了牌子。宇文骏徳眯了眯眼,眼里燃烧着不知名的火焰。
“一万两白银一次。”
“一万两白银两次。”
“还有加价的吗?”
“该死,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宇文骏徳终于忍不住了,猛的一起身。但是宇文忘忧却牢牢的抓住了他的手臂,“骏徳,别忘了答应她的话。”
“你今日若去了,便是真正的违背了你对她的承诺。
”冷冷的语气就像是冰水,浇的宇文骏徳从头凉到脚。
“大哥,我……可能对她有了感情,但是我……该怎么办?”宇文骏徳坐在椅子上痛苦的握着拳头,一边是终身不可违背的感情,一边是情愫的新生。
怎么办?
怎么……办?
……
看的宁湄明白又生气,这宇文骏徳怎么窝囊?
“宇文骏徳你和我吵架的勇气去哪了?”宁湄的声音有点怒气。
宇文骏徳丝毫没有反应,只是面如死灰道:“拜你所赐,我只剩几日可活了。倒不如放手。”
宁湄沉默了几秒,微暖的手搭在宇文骏徳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道:“时间不是问题,有些人不说就是一辈子的遗憾。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既然喜欢,是个男人就站出来,遮遮掩掩的像什么话?”
宇文骏徳抬起头,眸子里黯淡无光,是那么的迷茫的看着站在他身后的宁湄。
宁湄安心的笑了笑,又转过头看着宇文忘忧,道:“江湖救急,太子,可否借我点儿钱?”宇文忘忧皱了皱眉,似乎想开口说这钱是用来拍草药的,但没开口。
“嗯。”低低的回应。
拍卖楼里似乎没人敢在加价,毕竟在这楼举牌子的都是贵人,谁敢这么不要命了?自从无人加价的价格出现后,书绾清没看宁湄他们房间一眼,眼里似乎有了一些绝望和坚决。
“出价,两千两黄金。”
所以一抹清脆的女音打破了这似乎早已看似定局的一切,宁湄坚定的声音响起。绝望的书绾清抬起头,声音就如同火焰重新照亮了她,她低低的张开了口,不知名的口型,似在说,对不起、又或者谢谢……
“八千万两黄金。”一抹在角落里的不男不女的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