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今晚去我那边睡好不好”她揪着我上衣说。
“哎呀...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是想多了,感冒咳嗽而已,很快我们又能见面的。”
“那送送我?”
“行吧...不过宿舍楼那边要关门了,我只能送你到北门...”
结果我真只是送到了北门而已,目送她迅速消失在黑暗中,我又隐隐听到一句“周小吉你个大笨蛋”。
是啊,我就是个笨蛋。
我以为我很快又能在学校见到她。
可实际上,那次之后,我再没在学校见过她。
227
那夜一别,她就像人间蒸发似的失联了两天,我动用所有联系方式都联系不上她。
直到那节体育课前,我终于收到她的短信——
我得了肺结咳,要隔离治疗,恐怕要一年的时间,别担心,我不在学校的这段时间,也会好好看书,你也是...妈妈已经替我办了休学手续,大不了做小你一届的学妹,加油,等我。
悲伤就这样突然降临,我有点不知所措。
回过神来,体育老师准备让男生跑一千米。
那次体测,我用尽全力狂奔。
跑完,我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喘气,很难受。一直到下课都没缓过来,一种说不清的窒息感在我回到教室座位时突然袭来,很快,我浑身抽搐,被同学背到楼梯口,校医组织人给我做急救措施,半小时后我缓过劲来,感觉浑身乏力,心跳很沉重。
这件事过去,我也有些后怕,没有告诉小r。
但我终于能理解她上次被误诊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我们都担心突然降临的厄运,会夺走本属于我们的东西,也害怕因此带给在乎的人一些麻烦,或者不必要的担心。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离别,生离已经很折磨,死别更残忍,虽然我们不可避免走到离别的尽头,内心还是希望一切来得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