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陈千乘,慕容重瑞快步回屋,慕容倪端坐在桌旁,慕容重瑞大大咧咧坐到椅子上,一脸疑惑问道:“长姐就这么答应他了?”
慕容倪道:“答应了也是没答应了,当务之急是借他的手先把立储的事给办成了,至于以后怎么样,本宫不过是口头答应,君无戏言,偏偏本宫是个女儿家,”说着轻笑两声,道:”更何况国家之间哪有什么永久的承诺,不过是利益往来罢了。“
慕容重瑞知道自家姐姐的本事,也就不再有什么疑问,道了句:”但凭长姐做主。“
慕容倪恩了一声,让慕容重瑞准备轿子要回宫。
陈千乘从慕容府出来没有回自家府上,而是一路向西去了秦应民家。
到了那里才发现,秦应民和赵灵棋还没有回来,两人就在府上等他们,下人们也不敢怠慢,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虽说大多数都是各家的眼线,但是该有的伺候人的眼力见儿还是有的。
陈千乘端起瓷白小玉杯,轻摇酒杯,杯中有西域运来的葡萄酒,酒色深厚浓郁,红中带紫,凑近鼻前轻轻一嗅,又不似颜色般有充沛之感,反而是幽雅清淡,陈千乘细细摇晃,再闻去便是饱满的香气,小酌一口,酒液像是露珠一般在嘴里滚动,凝而不散,温润缠绵,丝滑紧密,顺着喉咙再入腹,绵长而又余味不觉。
陈千乘轻道一声好酒,偏过头去看赵铸,赵铸不喝酒,在那里品着贡茶,颇有文人雅士之风。
陈千乘好奇道:”赵兄颇有儒雅之风,不知是否读过书?“
赵铸放下小杯,轻笑道:”我虽然佩剑,不过是行走江湖的依仗罢了,我自小随老师傅游走于市井,见多了世间苦难,小时候就立志能够澄清寰宇,后有幸习得儒家典籍,一日不敢懈怠,胸中沟壑不见得比千乘兄逊色了哪去。“
陈千乘闻言大笑,举起酒杯。
”赵兄有澄清天下之志,我有立身成圣之愿,谨以此杯为你我二人在此路践行。“
”我以茶带酒,望你我二人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决心。“
”哈哈哈,两位什么事这么高兴,怎么能少了我们两个呢?“说话间,秦应民就从门外走了进来,赵灵棋紧跟其后,面露喜色,一看就是事情办的很顺利。
陈千乘和赵铸起身相迎,待秦应民和赵灵棋坐下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自然不负千乘兄所托。”
陈千乘面露喜色,四人举杯共饮,现在基本上该做的已经都做了,就只差慕容氏的行动了。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最关键的不是在听上,而在于尽。
天意不可揣测,而人意则可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终归是小说之言,况且万事不具备,东风来了也无用。
成功不是光靠运气,也不是光靠努力,但是努力是必不可少的,它是桥梁,运气是成功前的一段路,过不了桥,路就走不了,成功也就遥不可及。
陈千乘把刚刚自己和赵铸的谈话给他们重复了一遍,未曾想到,另外两人心中愿景竟也相差不大,这一来二去,四人便似熟稔已久,倒是都有些相见恨晚的意味。
四人正聊的欢喜,赵铸突然停杯道:“不知小妹怎么样了。”
陈千乘道:“她都这么大了,你担心她作甚。”
秦应民偏过头问旁边的赵灵棋:“小妹是谁?”
赵灵棋给他解释是赵铸的义妹,和赵铸一同来的。
只听赵铸面露苦色道:“我不是担心她,我是担心你府里那些仆役,我小妹自小无父无母,做事全凭心情,就怕你家仆役惹恼了她,我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陈千乘一听,洒然一笑道:“看不出来韩清妹子还是这么个主儿,这样吧,我们一会儿就回去,看看她到底能干什么让赵兄这么头疼。”
秦应民还没聊尽兴,道:“哎,别走啊,今晚便在我府上吃吧,至于韩清妹子,我派人去接她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便是。”
陈千乘点头道:“也好。”
赵铸起身道:“还是我去接她吧,她比较小心,我也嘱咐过她不能乱跑,我去接她快一点,你们先聊,我一会儿回来。”
说完,自己个儿提了那把湛卢就出去了。
秦应民叫来老仆,吩咐厨房做几样好菜,再拿几壶好酒过来。
秦应民不无自豪道:“我家的厨子可是从天南海北挖来的,你别看我家里装饰用不了多少钱,在吃这方面可是下了大本钱的,平齐商会那些钱没少用在吃喝上,今天就让你们尝尝他们的手艺。”
陈千乘和赵灵棋也不见外,纷纷点了自己喜欢的吃食。
赵铸回到府上,进了门看见韩清在院里堆雪人,院中已然堆了三个了,都是一个脑袋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赵铸也没瞧出谁是谁,韩清蹲在地上滚一个雪人的头,回头瞧见赵铸回来了,咧嘴一笑,双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积雪,道:“哥,你怎么回来了,千乘哥哥呢?”说完,还往后瞧。
赵铸看出了她的小心思,也顺着她的眼光往后瞧,学着韩清的语气道:“对呀,哎呀,千乘哥哥呢。”说着还对韩清挤眉弄眼。
韩清娇羞,抓起一把雪捏成小球扔向赵铸,道:“你讨厌!”
赵铸一个躲闪,笑了笑道:“好了好了不闹了。”
说完指着这几个雪人闻到:“这都是谁啊?”
韩清挨个指过去,“这是灵棋哥哥,这是千乘哥哥,这是清儿,”然后手指一转,一个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