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周墨淮的要求,吴起替周知潇搭建了灵堂,准备好了棺椁灵牌,宛城城外也有一处不错的地方,遂将那里定为周知潇安葬之处。
周知潇按大将军的礼节入殓之后,周墨淮派人将周知潇的心腹手下带上来为周知潇送行,不大的将军府内挂满了白稠,周知潇的灵堂便安置在将军府正堂。
一阵阵嘈杂之后,呼喊声涌入灵堂,几个人冲上来就跪在周知潇的棺木前一阵磕头,嘴里喊着对不起周将军、对不起老将军,也有人喊着要杀周墨淮报仇。
周墨淮在周知潇的灵位前上了一炷香,他转过身来,正好站在老三的面前,他低头打量,老三没有设么重伤,但人沧桑了不少。
“你们知道周知潇是怎么死的吗?”
忽然听到有人说话,老三等人抬起头来,见是周墨淮,站起来就要揪着周墨淮的衣领一通骂,被吴起和龙狮的士兵拦住。
“就是你!是你害死了周将军,周将军对你有情有义,你不识好歹偷跑出城,还用妖术打下了宛城,不是你,周将军才不会死!”
老三嚷嚷着,他旁边的人也跟着起哄,一个个急红了眼,巴不得把周墨淮按到棺材里陪葬。
“妖术?”周墨淮皱眉,那日破城之事是冠玉在指挥,他完全不知道攻城时候的情况。
他原以为冠玉破城之快,是因为周知潇不在宛城之内,所以空城易得,但现在看来,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周墨淮忽然想起那日在宛城外听到的比平地惊雷还要震耳欲聋的声音,那时候就已经城破了吗?
“你把当日的情形说一下。”周墨淮看向老三。
老三哪肯搭理周墨淮,他轻嗤转头,连个睁眼都不给周墨淮,“好笑了,一个将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攻城的。”
“喂,你好好说话!”吴起看不惯,冲上来揪着老三的领子,一字一句直接往他耳朵里塞,两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们家将军的死,跟我们家将军一点关系没有,不过你小子记住了,如果不是我们将军,你连你们将军的尸骨都看不到。”
老三等人噤了声,周知潇的灵堂就在眼前,周墨淮也大可不必费此周章。
可一想到自己的将军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老三等人越想越难过,一个接一个抹着眼泪大哭起来,他们几个人围着周知潇的棺木,只恨不得能把周知潇哭醒,一切都是一场梦。
周墨淮回身看了一眼,也没阻止他们,披上披风就出去了,但攻城一事,他放不下。
“阿起,攻城那日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他们说用的是妖术?”周墨淮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有快速破城的经历,但无论怎样,他都想象不到怎样才能被称为妖术破城,“走,我们去城门看看。”
既然是妖术,那总会留下痕迹,只要去城门那里看看,一切都清楚了。
“墨淮,只是军师攻城的时候,担心来不及下手太狠了而已,你想去看我陪你,但你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先不要到处乱跑行吗?”之前冠玉警告过吴起不要将飞火的事说出去,并且他自己还亲手销毁了攻城的武器,他虽然没打算隐瞒到底,但也不会现在说出来,“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回去跟你说。”
周墨淮望向城门的方向,手轻轻搭在自己的伤口上,他转头看向吴起,声音沉稳中透着坚定,“我现在很好。”
然而宛城城门的情况令周墨淮惊呆了,城门没了,城墙也有破损,看起来已经在修补,城墙破损之处都是被烈火熏黑的痕迹,城门门洞里也是乌黑一片,可除了这些破损之处,其他地方并没有火烧的痕迹,城门边还堆着一些大块的碎木,应该就是破损的城门了,可以想象当时的场景。
周墨淮明白为什么老三说他用妖术攻城了。
这等破坏除了天神下凡,有谁能做得到,而能召唤天神的又有谁呢?
“他是怎么办到的?”
不用想,这肯定是冠玉的主意。
“他就是,那天从营地里搬来了一辆木车……然后那木车把宛城炸了,那木车自己也炸了……”吴起支支吾吾,他也不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说是自己亲手销毁了那辆车,他怕周墨淮怪他,“然后就是现在这副样子了。”
周墨淮恍然,冠玉当时想引开说不定不是周知潇,空城什么的根本就是借口,冠玉想引开的就是他自己,也就是说,冠玉不想让自己看到攻城的武器。
这其中必定藏着什么秘密,说成阴谋也不为过。
然而最令人吐血的是,冠玉在自己军队的驻扎之处藏了个这么厉害的东西,他自己却不知道。
他真的很放纵冠玉了。
“军师还说,这个冬天宛城的城门是补不好的,不过也没人敢打上来叫你放心,再过些时日,宛城周边就会寒冰封路,到时候我们也下不去了,只能等来年开春的时候在下山了。”
周墨淮“嗯”了一声,他忽然觉得,自己的权力快要被架空了。
二人回到府衙,便有士兵来报有人要见周墨淮,周墨淮正纳闷着,一看到几个身着黑色披风,披风下摆处分别绣有白色和蓝色的花纹,便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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