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走了十四,宁溪就进了院子。
还没进屋,见到那些伺候的下人,个个表情严肃凝重,宁溪心一沉,难道很严重?想到十四刚才说,四爷几年已经出现昏迷的现象了,宁溪快走几步,就进了四爷的房间。
苏培盛见她来了,上前行礼,“福晋。”
“爷怎么样了?”
苏培盛边迎着宁溪进去,“这几日情况不是很乐观,爷今儿……”
确实不乐观,宁溪进去一看,四爷脸色蜡黄,在炕上趟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昏迷了。
“太医怎么说?”
“先前一直没见好转,昨天皇上又打发了专门伺候御驾的李太医过来,今天刚换了方子,”
那就是刚开始用这新方子,什么效果还没显示出来了呢呗。
“我进来见这院子里个个表情凝重,还当是……怎么个意思,他们这是不愿意伺候?”这院子里伺候的可不全是四爷常带在身边,除了苏培盛等人,其他的都是行宫的人,甚至还有皇上临时送过来伺候的,这些人一年到头也不一定能见到哪个主子,怎么还不乐意了?
苏培盛低头,这话谁敢说,不乐意伺候到不至于,由不得他们乐意不乐意的,但四爷这个病,“……或是心里害怕也是有的。”
“明白了,怕死是人之常情,但他们这么着可不行,你告诉他们,甭管怎么怕,到四爷跟前的时候,都得给我端出笑脸来。”老这么着,太影响病人情绪了,本来可能没那么严重,叫四爷看到他们那一个个赴死的脸,还不得以为自己没救了。
苏培盛点头应了。
简单收拾了下,宁溪打发了走了苏培盛他们,屋里就剩自己了,宁溪倒了一杯灵泉水,给四爷喂了。
其实屋里伺候的总共也没几个人,都是四爷从府里带出来的,行宫的人,别说他们自己害怕不愿意进来伺候,就是苏培盛也不放心他们进来。只是府里的人已经有好几个染病没了,人不凑手,才让他们进屋伺候的。
苏培盛心里也怕啊,近身伺候的一个个的没了,他怕再这么下去,四爷真撂在这儿。如今福晋来了,他心里忽然一下就有底了。
宁溪来了几天四爷的病情虽没见有多少好转,但好在没有恶化了,她过来后没几天,皇上就起驾回京了,好在不光太医,就连专门伺候皇上的御医也留下了两位。
四爷病了这些天,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有意识,到后来病情加重,伺候的人,一个个的没有再出现,他心里就有数了,他就想,这回大概是真的栽了。
时睡时醒间,似乎见到福晋了,其实他意识昏昏沉沉的也并没有看清是不是福晋,是从味道上来判断的,也不知道福晋用的是什么熏香,反正迄今为止他也只在她身上闻到过。
后一想,不对,大概是自己病迷糊了,该是府里送来伺候的,福晋怎么会过来?四爷没想到,自己快死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福晋。不是说福晋不好,而是四爷一直觉得福晋在他这儿就跟,就跟,十三弟似的,对,就是这种感觉。他信任她甚至比十三还多几分,不仅是因为福晋是他的妻子,还因为福晋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虽然弘晖还在的那几年,福晋有些,当然那时他心态也有问题,但好在后来他们都恢复正常了。
后来他们就那么过日子,四爷也没觉得怎么着,顶多就是废太子那次,府上有福晋在没乱起来,他当时还庆幸说幸亏福晋恢复正常了。
可再多也没想过,这次病的糊涂了,竟然还第一时间想起福晋了,这让四爷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可后来意识到不可能福晋的时候,四爷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这么想着,四爷暗笑自己,他还从来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儿女情长过。
昏昏沉沉的,他知道有人给他喂水喂饭喂药吃,他想看看是谁,偏醒不过来,又睡过去了。
几日后,四爷感觉浑身轻松不少,睁开眼就看到苏培盛那奴才的老脸,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主子,您总算是醒了,御医说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了。”
四爷想说话,一张嘴就咳了出声,苏培盛赶紧给四爷递水。
四爷抬眼一瞧,屋子里除了几个眼生的奴才,就只苏培盛一张熟脸,说实话,以为梦到宁溪的四爷,醒来没见到人,还是有几分失望的。
四爷醒来,苏培盛忙不迭的打发人去请太医,见四爷朝屋子里四处看了一眼,苏培盛一拍脑袋,“瞧奴才这记性,福晋在厨房亲自熬药呢,”然后就赶紧吩咐人,“快,快去告诉福晋,爷醒了。”
“真是福晋?”他还以为病迷糊了呢。
“可不是,送信的走了没几天福晋就到了。这些天……熬汤喂药的,福晋都是亲自来,”
“醒了,”不一会儿四爷就见到福晋端着药进来,到床边,伸手探了探四爷额头,“看来李太医开的这幅药,是对症了,终于是不烧了,人也清醒了。”
太医过来,把了脉,“人醒了,烧也退了,这就没什么大事了。不过四爷刚醒,这几天先用一些好克化的吃食,旁的先不着急。”
“有劳李太医了。”
“福晋客气了,没什么事那臣就先告退了,四爷醒了,也要遣人回京向皇上报喜。”
“苏公公,替我送送李太医。”
苏培盛躬身应了,就送了李太医出去。
四爷乖乖的喝了药,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宁溪忙活。
四爷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