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挥着那巨刀向他们砍来,独娘躲过,然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七生,两人默契的一攻一守,竟让铁面应接不暇,他本就中了剧毒,又失了一条胳膊,身体平衡能力尚不协调,仅过了几招便冷汗直冒,力不从心。
独娘和七生知道他了中毒,所以才采用这个策略消耗他的体能,正面突破对她们而言胜算并不高,但是这种旁敲侧击的方法,却可以有效拉低他的攻击力,待他体能消耗殆尽,精神恍惚之时,便可以借机杀之。
铁面毕竟是铁骑军精英,又怎会看不出这最简单的打法,于是喘着粗气,猛的攻向独娘,只要他先杀了一个,还怕另一个不束手就擒么?
铁面来势凶猛,刀刀致命,独娘疲于应对,身上多处受伤。
铁面的利刃向独娘砍来,七生见机从铁面的胯下穿过,用匕首穿透铁面的脚背。
哀嚎声响彻林野,铁面猛的用另一只脚,将七生踹飞,撞到树桩上。
七生只觉得五脏六腑咚的一声,好像全都碎了一般。
“七生~”独娘立即跑过去抱住七生。
“我没事,别管我,赶紧杀了他。”七生嘴角溢血,看着一只脚跪在地上哀嚎的铁面。
独娘亦是惊讶万分,七生不过五岁,那匕首也非神器,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量,才能将匕首穿透铁面的脚背,并且将他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快,快杀了他!”七生催促道,这是最佳时机,若等铁面将匕首拔出,想杀他就更难了。
独娘拿起利刃向铁面发起进攻,最终一刀划过铁面的脖颈,瞬间鲜血四溢,“咚”的一声,铁面巨大的身体倒在血泊之中。
“咳咳咳……”七生捂着胸口看向独娘,脸上忍不住溢出笑容。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她们赢了!
突然,七生的瞳孔瞬间睁大,大声吼道:“不……不要!”
独娘只觉的心头一凉,低头一看,胸口透出冰冷的刀尖,被血水浸透,粘稠的液体滴到地上。
独娘眉头紧锁,那刀是铁面的,可刺她的人却不是他,不用回头,她知道谁。
“七生……逃……”独娘看着七生,满眼泪痕。
“独娘……”七生悲切的喊着,她想站起来可身体好似拆了骨,完全不受控制。
那人将刀一把拔出,独娘胸口鲜血喷涌,重重倒在地上,再无声息。
“不过是畜生一般的独角,竟也被配我叫你阿娘?”说罢又是一刀,穿过独娘的脊背,将她钉在地上。
“不要!”七生眼眸如血,怒吼着。
猛然间她突然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穿过身体直至头顶,四肢百骸犹如塑骨重造,她缓缓起身,周遭被一团白色的气息凝结,气温骤降,地面生冰,草木蒙霜。
玉儿跌坐在地,难以置信的看着七生。
她……她整个人包裹着银色的白霜,头上竟然长出了金色的角。
她从来没有见过长着金色角的独角,从地面传来的冰冷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来,她神情呆滞的看了看四周……明明是春天,这里却白漆漆的一片,犹如进入冰封之境。
“为什么?”七生一步步逼近,质问她。
“我……我……我一时失手,我不想杀她。”玉儿摇摇头,瑟瑟发抖。
“为什么?”七生扣住玉儿的脖颈,狠狠捏着。
“咳咳咳……”玉儿呼吸不畅,眼睛充血,泪水狂涌。
见七生的手力越来越深,近乎要捏断她的脖子,玉儿嘶哑着:“我……我说……”
七生手上的力道放缓,玉儿这才有了喘息的机会大口大口呼吸着:“赏金,我怕你们……”玉儿伺机从袖口掏出匕首,却被七生迅速夺过,手臂一挥,玉儿的脖颈被隔开一道大口,血水pēn_shè而出,染红了七生的眼。
“从一开始,你就该死!”
*****
七生醒来时,是在一个舒适的房间里,软软的榻,锦缎面的被子。
有两个丫头在她床边打盹,其中一个丫头见她醒了便急匆匆的出去了。
喝了药,吃了粥,她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一片雪白,她困在苍茫雪原,像走不出的迷宫。
再次醒来,满屋子的奴婢都在叫她公主。
七生有些懵,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毕竟这种事儿她并不是第一次经历。
可当奴婢们拿来镜子,映出还是那副极为熟悉的稚嫩孩童的脸。
“这里是哪里?”七生问道。
“回公主,北摩国王宫。”奴婢低着头回答道。
北摩国王宫?七生眉头紧锁,完全没有头绪。
“我是谁?”七生问,搞不清楚为什么这群人一直嚷嚷着叫她公主。
“你是北摩国王妃之女——玉儿公主!”一个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铁靴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七生认得这双金靴,就是这双金靴的主人将她从马肚子里拽了出来——巴图将军!
也许,现在应该叫北摩国国王。
“都退下吧!”巴图摒退下人。
看着面色苍白的七生,他笑了笑,露出黄黄黑黑的牙齿,这个年代的人没有牙刷,北摩国这个地方又极为贫瘠,很多人都是一口黑黄的牙,是水质原因还是血统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身体好些了没?”巴图关切的问道,一副和蔼可亲长辈的模样。
对于巴图没有由来的示好,七生着实不知该如何接话。
七生不说话,巴图显得有些尴尬。
“慢慢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