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跪下,“阿母我错了,是我乱想,是我胡乱……”

“陛下,”郭圣通道,“你长大了,从刚刚出生那个懵懂孩子,长成了如今的帝王。阿母很高兴,但,阿母告诉你,你父皇的死,同相父无关,乃阿母所为。”

只一句,刘疆颓然跌坐在地:“阿母!”

郭圣通回来路上,已同系统说好,已脱离系统为代价,让刘疆看到前世今生的影像:“乱世之中,若无相父扶持,我母子岂有今日?无论是何人所言他害死了你父皇,我只告诉你,是假的。你父皇的事,我本一生不愿对你提起。只愿他始终在你心头保持那个光明正大的形象。如今,却是不能了。”

“阿母……你在骗我!”刘疆大喊出声,“怎么会?史官记载,你甚爱父皇!携我出征蜀地,为父皇报仇,当年还为父皇守邯郸城池,还千里送食于父皇。你,你为了相父,竟然说出这等谎言?阿母,我明明应该高兴我的计谋实现了。可为何心头却这般难过?阿母,你竟然不惜说是自己害死了父皇。”

“我乃千年孤魂,”郭圣通道,“疆儿,我与刘秀有宿仇。永世无法消弭。”

她终于按下了销毁系统的按钮。前尘往事终于在刘疆面前一一浮现:上一世,那个天真浪漫的郭圣通嫁于刘秀……生子……被废……

而他刘疆,一生都未曾得到刘秀真心的疼爱。

这一切,这一切,都超出了刘疆的预料。为什么会这般?为什么会这般?

然后,他看到了今世的郭圣通,她步步为营。在刘秀中毒之后,决定用药送她上路……

慢慢的画面破碎,郭圣通听到脑海中叮咚一声响,那系统也破碎了。刘疆抬起头来: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他的阿母,是让他新生的人,可也是他的杀父仇人。

他崇拜的父皇,前生对他冷眼相待,可今世却至少在父皇死前,还是念着他的。

“我后悔了,”刘疆道,“这些事,我宁愿永生不知。”

若是永生不知,他便可以永远以为:他的父皇爱着他,他的阿母爱着父皇。他已然为父皇报仇。

“我有猜过,是谁告诉了你当年的事,”郭圣通道,“又有想过,是不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只是要让我走。其实疆儿,自你长大后,我也想要离开,不止一次。”

“我们都太过强势,与其放任到以后,或因政见不合,或因其他不自觉间坏了母子情分,还不如早些离去。可是我没想到,我还想再忍忍,再努力克制自己,而你却等不得了,”郭圣通笑着道,“你的父皇,是一个很好的帝王,但却不是女子的良人。而自从你长大后,我便知道,你会是一个比你父皇更出色的帝王。”

“在你的身上,有你父皇给你的多疑与权衡,有我教会你的大局和信任。当年,我为你定下年号‘永昌’便是希望,汉朝的昌盛自你开始。”郭圣通道,“你无须自责,看到了前程往事,我想你应该会懂什么叫珍惜。”

“皇后是个好女子,我知道你娶她只是为了政局所需,可是疆儿,一个人久了也是会累的。你仔细想想,然后再决定如何做吧,反正,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是支持的。”

“阿母!”刘疆扑了过来,“我错了。”

“你没有错,你只是比阿母更果决的做了这个决定。若你不做,至多五年,阿母也会这般决定的。”郭圣通轻轻拍打他的背部,“阿母不怪你,今日让你看那些,一是要告诉你,相父没有错,若不是他,我母子二人就算能有今日,也要花费更多的代价才能换得;二是告诉你,真相是什么,如此,纵然有一日,真有知情人来告诉你,你也不至于□□扰心思;三是与你告别,我来时已然吩咐了凤卫军,传我病重之讯,我将薨逝与回蓟城的路上。疆儿,我不愿与你父皇同葬一处,如今正好,你将那假尸体放进你父皇陵墓中。然后落下断龙石吧。”

“翊儿和辅儿处,我不去告别了。多年来,我故意让翊儿和辅儿痴迷武艺和文学。所以,尽可信,多疑并不是坏事,但不能对手足也这般猜忌。他们是听着你的事长大的,很崇拜你,好好照顾他们。我便不去告别了。”

“阿母。我错了,您不要……”刘疆急了。

“就这般,如此我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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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四月十七日,相父邓禹逝于皇宫。

“太后娘娘?”邓禹被放出宫来,却见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郭圣通于马上,将斗笠扔给了他:“你是个死人,不该在白昼里跑出来吓人,戴上。”

邓禹戴上斗笠,想要跳上另一匹马,却没跳上去。

郭圣通扔过一颗药丸:“吃了。”

他毫不犹豫吃掉,然后,忽然便生出了力气。跃上马背。

郭圣通拍马往城门奔去。

邓禹立刻跟上。

城门外亭中,阿郑早已和郭况等候在此:“两位留步。”

“你都知道了?”郭圣通看向了他。

“程立那小子偷偷递了信出来,”郭况道,“陛下做的,其实我也能猜到。”

“程立递信?”郭圣通疑惑了一下,继而苦笑,“疆儿授意的。”

郭况没有说话,邓禹觉得有些尴尬之时,便听一匹马至,来人见到他,便除了斗笠:“郎君。”

“你为何来了?”邓禹道。

“我也死了,”邓成很高兴地说,“所以世上已经没有邓成这个人了。”

这头,郭圣通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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