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田十分的不服:“若不是我回头和他们说话,你才赢不了我。翻筋斗你会吗?看我们谁翻得多。”
江离说:“这有什么,咱们尽可以打一架试试。”
子田摇头:“我才不和你打架,我们男人天生力气比你们女娃儿大,就是赢了你,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惹得你哭了鼻子,还得哄你,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哄过人的。咱们还是比试翻跟头,看谁翻得多。”
江离说:“那岂不是儿戏,我从七八岁就能一连翻三几十个,不好玩。”
子田不再答话,径自翻腾起来,先是一溜后空翻,又是一串侧翻,最后一个侧空翻接后空翻收住,一路跟头下来,足足翻了三十个有余。
子田“呼呼”喘息着,一脸的得意:“怎么样?只怕你是不行。”
江离也不说话,深深吸一口气,稍微前倾一下身子,倏然腾空后折,原地不动的接连翻转,中间竟没有停顿,瘦削的身体翻得又高又飘,一身红衣,直如一条高速转动的火轮。子田看得呆了。
许久,江离戛然停住,大气儿不喘,扭脸看着子田:“数着没?我翻了多少个?是不是比你多?”
子田懵懂的摇头:“我没数,不知道是你的多,还是我的多。”
江离故作老道的叹一声:“唉,让我白白的翻了这一阵,我的肯定比你的多。你学过剑术吗?我来演练一路给你看,我腹黄复哥哥的剑法我都学过了,禽滑厘、邓陵子师兄的也学了一点点。”
子田说:“我也只是跟着护卫学了一点点。”
江离不再说话,挺直身体,双脚并拢,双臂一展,做了一个起势,右手拇指、无名指、小指内握,食指、中指并拢挺直为剑。
只见江离目光一凝,尚显稚嫩的脸上登时满满的杀气。她双臂一挥,霎时爆发,演练出一套刚柔相济的剑法,真个是动若脱兔,矫若游龙,攻势凌厉,闪躲飘忽,双指指处,隐隐有利刃破风之声,招式大开大合处,气贯长虹。
江离挽一个剑花,收住身形,眼睛里含着笑意儿看着子田:“怎么样?”
子田一怔,恍如大梦初醒,连连拍掌说:“好。好。真好剑法。看你把剑术练到这种成就,我学的那点东西,就不敢在你面前比划了。不过,我还有一样技艺,肯定比你强。你等着,我到车上去取。”
说完,子田回身往马车那边跑去。江离不解,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一时,子田取了一把弓和一只箭壶回来,壶中插着三二十支雉翎长箭。
子田把箭壶挂在束身腰带上,取出一支箭来,对着江离说:“我也让你看看我的箭法,百步之内,十射九中。”
江离笑起来:“我只听说过百步穿杨。”
子田有些窘迫起来,说:“我现在只不过力气小些,力道不够,我再长大些,定然也是百步穿杨。”
说着,子田目光搜寻着天空,寻找猎物。
江离说:“你不要射那些鸟儿,你若是果真射中了,岂不是要伤一条性命。你就从这树前退开一百步,射这树身好了,也不知道这大树会不会痛。”
子田心里正担心射不中禽鸟丢丑,正好就坡下驴,悻悻的说:“射这死物,哪里有射飞着的禽鸟好玩,这阵子也没有禽鸟飞来,我就射射这树吧。我头一次听人说树也会痛,真不知你脑子里哪来的这种想法。”
江离说:“世间万物生长,皆有灵性,皆有感觉。”
子田说:“我怎么不见哪棵树会喊痛,会发抖。”
江离故意说:“那大树不是正在喊痛发抖吗?只是你听不懂。”
子田说:“牵强附会,那是风吹的树叶子响。”
子田引弓搭箭,瞄了一时,“嗖”的一箭射去。
江离说:“没中,只是偏了一点点。”
子田说:“这一箭我是没有估算好风的影响。”
子田再取一只箭,引弓瞄准,稳住心神,满弓而发,羽箭破风尖啸,犹如一束黑光,直中树干。
江离兴奋的一跳,喊:“中了,中了。”
子田又一气儿射了八只长箭,中了七只。子田舒一口气,放下弓,问江离说:“你看怎样?”
江离点头:“很是厉害。我却没有学过这个,你教教我,让我试一下怎样?”
子田说:“行,只是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掌握的。”
江离说:“不碍,我就是试一下。”
子田把弓交到江离手上,递一支箭给她,说:“前臂挺直,后臂屈肘高抬,稳住了,静心平气,手不要抖,眼睛看着目标。射!”
一箭射出,箭支还离着大树三五尺的距离,就落在地上。
子田说:“你不要着急,慢慢来。”
江离先后射了五箭,最好的成绩是一支箭射在了大树的根部。江离把长弓还给子田:“这门射箭的功夫,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一学。”
两个人玩的累了,躺在草地上说话。
绿草如茵,天碧如洗。
子田问:“江离,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很高大威武?据说天下人都称赞他,很多有学之士都甘愿投在他的门下,他门下的弟子有近千人,他的学馆里总是有很多的弟子听讲,是不是真的?”
江离说:“其实呢,师父才不高大威武,就是很普通的一个老头儿,可是他的学识天底下屈指可数,所以人们都敬重他,愿意拜在他的门下,其他的呢,你说的都是真的。”
子田说:“你这样说,我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