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秦梅有些不甘心的拿眼神瞟着唐竹芯,突然看见唐竹芯的脚旁有一个香囊。
那香囊红底金线,绣着十分精美的缠枝海棠。
她手疾眼快的把香囊捡起来,拿在手心里翻看,香囊有些旧了,但是上面的刺绣依旧光彩夺目。
“哟,你个农家的女娃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二姨娘惊奇的叫道。
唐竹芯伸手去夺,被秦梅一把推开,一时情急之下,唐竹芯大喊道“那是我的香囊!”
沈崇转过身,看见唐竹芯还跪在地上,双眼怒视着二姨娘。
“小孩子家的东西,你拿她的做什么?”
“王爷,你看着香囊做的多好,这针脚,这布料,这图案都是上好的。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东西”秦梅说着把香囊奉到沈崇的面前。
沈崇撇眼一看,忽然愣住了,着香囊怎么这样眼熟?
王妃转过脸看着香囊,看出了一些门道,拿眼神不断的剜着秦梅。
秦梅有些发愣,一个香囊而已,王爷怎么看得如此痴迷。
唐竹芯跪在地上,双手掐着大腿,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过了良久,沈崇对着唐竹芯说道“你跟我到书房来。”
唐竹芯站起身,从秦梅手里拿过香囊,跟着沈竹君去了书房。
沈崇的书房僻静,庭院里种满了湘竹,一阵风吹过,竹声郎朗。他是最喜欢竹的,是以家里的孩子取名都带着“竹”字。
猎鹰守候在书房前,看见沈崇过来了,上前给他解掉披风。
沈崇对着猎鹰耳语了几句,猎鹰点点头,将披风放入了书房,匆匆的出来,从唐竹芯身边走过,跳出了黑暗中的围墙。
沈崇走进书房,看见唐竹芯还站在庭院当中,廋小的身子在寒风瑟瑟发抖,刚刚哭过的泪痕还没干,一副柔弱可怜的样子。
“进来吧”沈崇对唐竹芯叫道。
唐竹芯抬脚走上石阶,看见沈崇坐在椅子上,腿上搭着狼皮褥子。
书房内并没有炭火,整个书房里冷冷戚戚的。
“说吧,香囊是哪来的?”沈崇开口问道。
“王爷问这个香囊做什么?”唐竹芯扬头反问道。
沈崇看着唐竹芯,她的目光坚毅,语气不像是一个下人对待主子,倒像是熟稔的朋友之间的问话。
“放肆!”沈崇拍着桌子喊道,桌上的茶杯跟着跳动了一下,茶水撒了出来。
“这是我娘送给我的”唐竹芯答道。
“你娘?”
“我娘年轻的时候在集市上买的,花了五十文。后来种庄稼,佩戴不方便,放着压箱底了。这次我入京来,娘送给我,让我想她的时候有个念想。”
沈崇招招手,让唐竹芯把香囊递给他。
沈崇接过香囊,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然后丢给了唐竹芯,冷笑道“这里面的香料可有上好的麝香,布料也是西域过来的五彩浣花锦,再加上这缜密的针脚,精绝的绣工,你娘就只花了五十文?”
唐竹芯将香囊捡起来藏入衣袖里,答道“是。我娘说当初市面上这种成色的香囊少有,许多人争相购买。她也是托人买了这一个,后面再想买时,说绣娘已经不卖了。”
沈崇冷笑道“哦,是吗?”
唐竹芯看向沈崇,他脸色紧绷,满满的愤怒像要决堤一般。
“以后这种东西不要出现在王府里!”沈崇压抑着暴怒,命令着唐竹芯。
唐竹芯捏紧了袖口里的香囊,轻轻的退出了书房,带上了门。
刚走下石阶,书房里砸茶杯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唐竹芯拔腿就走,生怕沈崇会把自己抓进去暴打一顿。
回到听云苑,春去秋来守在门口,看见唐竹芯回来了,拉着她的胳膊问长问短。
“少爷呢?”唐竹芯问道
春来指了指沈竹君的房间,轻声说道“少爷回来后闷闷不乐,秋霜姐姐在劝慰他呢。”
唐竹芯推门进去,沈竹君正歪坐在软塌上喝茶,抬头看见她,问道“来了?父亲没有为难你吧?”
唐竹芯摇摇头,沈竹君读对着秋霜说道“你带春去秋来休息去吧。”
屋内就剩下沈竹君和唐竹芯两人,沈竹君指了指地上的圆凳,唐竹芯恭敬坐下。
“我一向待你不同,知道你也不是安于王府的人。你能告诉我,你进王府究竟是为了什么吗?”沈竹君对着唐竹芯问道。
唐竹芯看着沈竹君,缓缓说道“报恩。”
“报恩?”
“当年若不是老太太,如今我早已不再世上!”
沈竹君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门外的秋霜忙问道“少爷,你怎么了?”
“我没事”沈竹君摆手说道,坐正了身体,不可置信的看着唐竹芯,“你是说你……”
“你是说柳夫人,柳夫人是你娘?”沈竹君有些结巴的确认道。
“对,她是我生母”唐竹芯肯定的答道。
“可是柳夫人她已经死了,而且死得及其不光彩!整个王府里,但凡是跟柳夫人相关的东西都销毁了,任何人不得提柳夫人的任何事迹。连父亲对柳夫人都讳莫如深,如果让人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在王府里是待不下去的。”
“我知道,所以我潜进王府里来了。我这次来不为别的,只想给我娘证明清白。”
“父亲已经对你起疑心了,他肯定会派猎鹰回你老家去再次调查的。猎鹰上一次没查出来的东西,这一次一定不放过蛛丝马迹的。”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