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不用这样。不用逞能。没关系的。
可是他两年前就已经失去名正言顺安慰她的机会了吧。鹿河嘲弄的想。
也许顾行年的琴声可以。
良久,他轻盈起身,跳下长凳,往人群里走去。
行人脚步匆匆,没人注意一只沿着人行道灌木丛跑动的白猫。
“太上皇!”黎安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鹿河怔了怔,回头。
“被我抓到现场了吧。还不承认。”
她鼻尖被冻的有些发红,一张脸笑得很得意。
黎安安抱鹿河回了南山里。她躲在街角等了十几分钟,果然看到那只熟悉的白猫窜了出来。跟他相处久了,渐渐也对他的表情、他的语气熟稔。听得出来他到底是真心讥讽还是言不由衷。
她感觉鹿河今晚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心事,不太开心。但为什么奇怪,为什么不开心,他不说黎安安也不会问。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现在她八成是躺在医院里。所以丢了他一个人去看顾行年的演出,黎安安做不出。
回到南山里后,黎安安照例给鹿河准备吃喝补充体力,让他尽快恢复。鹿河窝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一只肉爪枕在头下,模样难得有些蠢萌。跟他平时的形象大相径庭。
黎安安给鹿河端来新鲜的龙利鱼片。转身又端来一锅泡面,还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里面配料堪称豪华,培根、鱼片、虾、牛肉丸、西红柿、金针菇、生菜,洒了芝士,还打了一颗鸡蛋。
鹿河斜了她一眼,黎安安干笑:“今晚被吓到了,吃点东西压压惊。你放心,没把你的存货吃完。还有很多……”
鹿河摇摇尾巴,跳上去把头埋进盘里。黎安安拿起筷子夹了一颗牛肉丸。
一人一猫大朵快颐,安静的客厅里不时发出悉悉索索的咀嚼声。
鹿河猫着嘴吃完,抬起肉爪擦了擦脸。当猫当习惯了,这些事做起来都从善如流。每次看到他这副模样,黎安安就会忍不住想发笑,但内心又有一些柔软的东西被触动。她撑着肚子摊在沙发上,那些情绪终于被彻底赶走。
今晚变成猫的鹿河似乎格外粘人。
黎安安消化了会儿,靠在沙发上看书,他就跳上来趴在她怀里。她上楼,鹿河也跟着上楼。进房间,鹿河也跟着进。黎安安摊开书本做真题,他就跳上书桌窝成一团。
要是今天以前,黎安安估计早一巴掌呼出去了。但现在,毕竟他救了她,毕竟她在他面前失了态,丢了人,怎么都算自己人了。对自己人能容忍的还是要容忍的。
直到她洗漱完毕准备睡觉,才呵欠连天的把鹿河抱回了隔壁房间。
鹿河没挣扎,任由黎安安把他塞进被子里。
熄灯,关门。
不一会儿一墙之隔响起了轻微呼声,跟窗外的风声、树叶摇曳声交织在一起。
一种难以言说的安定席卷了他。
出租车事件后,下了两场秋雨。一场秋雨一场寒。南山里在山上,温度比市区又低了几度。鹿河也越发懒,大约是以救命恩人自居,使唤黎安安更加变本加厉。黎安安已然把他当成自己人,对他也就愈发纵容。当然她自己也开始放飞自我,比如已经可以不洗脸披头散发地下楼,心安理得地吃掉鹿河做的早餐。虽然还是会照样招来吐槽或者警告,但是黎安安根本不当一回事,也就说说玩,肯定不会来真的。
当然黎安安容忍鹿河的另一大原因是,她还指望鹿河给自己补课。鹿河现在每天都会回来的比较早,看他心情以及黎安安伺候的好坏,会时不时给她指点个迷津。黎安安自觉近段时间成绩突飞猛进,直接证据是黑面刘在课堂上的点名抽查,她居然把题目做出来了。
余可一脸震惊的神情让黎安安很是受用,晚上到了南山里后,对鹿河更加和言善目。
鹿河瞅了她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黎安安干笑:“怎么会?!我这是对助班的由衷感谢!”
鹿河哼了一声:“说吧,又有哪道题不会了?”
黎安安立刻把课本打开:“助班,函数的这一章我之前基础不太好,你能不能给讲讲?”
“你还得寸进尺了?”
黎安安嘿嘿赔笑,但鹿河也没再说什么,翻开书本开始给她梳理知识点了。大概讲了半个小时,黎安安正听得专注,鹿河忽然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上次顾行年的演出,最后没去挺后悔吧?”
黎安安诧异,都过了这么多天了突然问这个?
“还好吧,反正后来跟学长解释了,他说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哼,那倒是又给了你更多机会跟他接触了。”鹿河冷冷瞥她一眼。
“我没事闲的啊,每天忙着看书伺候你都还来不及呢。”黎安安没察觉,忙着消化刚才鹿河说的内容。
“你不是对他一直挺上心?”鹿河若无其事地继续问。
黎安安闻言立刻警惕,生怕鹿河又拿之前的情书说事,她义正言辞地开口:“再声明一次,我和学长只是普通的粉丝跟偶像,以前那是年纪小,你不要老觉得我对他有邪念!”
黎安安原本以为自己的严肃脸会继续招来鹿河讥讽,但没想到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继续给她讲课了。而且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比平时还多讲了半个小时。黎安安心情很是高兴,最近在南山里和在学校的日子明显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