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时间,奎才在法拉和卡夏的陪伴下出现。
“奎,就等你们了。”弗拉维笑着走上来,挽住奎的臂弯。
“好的。”奎轻轻点了点头,目光环视长长的餐桌,却没有发现血乌鸦的身影。
“梅拉呢?”
“奎,梅拉没事,她这人,脾气来得快,消得也快。”弗拉维柔声劝慰道:“我已经让潘朵拉和碧塔丽娅去叫了。”
“哦。”奎心中一黯,强打精神,走向了主座。
气氛有些沉闷,一整晚,奎都感觉似乎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蔓延和发酵。虽然出身部落社会,崇尚拳头法则,但他不是个放浪的人。而且对女性也足够尊重。
至于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也无法理解。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确实干了。
“奎,你要怎么安置亚特玛夫人?”坐了原本属于血乌鸦位置的齐薇格,转头问道。
“先把酒馆重建起来,然后找个机会,公布她的身份。”奎想了想道。
“嗯,这样也好。”齐薇格点了点头,“你现在对外公布的伯爵夫人一共有四位,罗莎琳德、伊莎贝拉、弗拉维和法拉。亚特玛是第五位。”
弗拉维拭干双唇,温柔的笑道:“奎,游牧人比较在乎名分,他们的律法又规定男人只可以娶四名妻子,而且亚特玛也不是勇者,所以把我的名额给她吧。”
奎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她嫁的人是我,所以要遵循的只有野蛮人的帐篷规则。”
“对,如果没有,那无所谓。既然要写进神权契约内,就得按顺序。”齐薇格赞同奎的话。
“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才不在乎地位和名分这些身外物。”弗拉维笑着说出心声。
奎想了想道:“昨晚,她是说过不想做最后一个。”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西薇娅随口问道。
“她说,她知道我有位伊莎琳德夫人,所以不想做最后一个。”奎将两人的对话,尽量完整的说了出来。
“奎,那只是调情的话,你大可不比不理会。”西薇娅优雅的开口,“依我看来,那更倾向于是一种轻佻的暗示和挑逗。难怪奎会做出那种事来!看来,这位亚特玛夫人,也是个难得的尤物啊……”
一直静静进餐的法拉,也适时的站到了奎这一边,“说的没错,游牧女人天生就是尤物,而且亚特玛还是最美的沙漠之花,奎昨晚又喝了很多酒,所以……”
“原来是这样!”女人们纷纷点头,酸涩的气氛陡然一扫而空。
“我就说嘛,如果不是有人存心勾引,奎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来。”伊莎贝拉跟着表态。
满桌人齐声附和,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整个事件的走向悄然偏转。奎甚至不发一言,便完成了从粗鲁的施暴者,到美人计受害者的华丽蜕变。
卡夏目瞪口呆。
虽然她也是女人,但却似乎完全无法理解,身边这群美丽的生物了。
其实,女人就是这样,或者说心中仍存有爱的女人都这样。
即使再蹩脚的理由,只要对维持原有的亲密关系有利,她们也会潜意识的催眠自己,选择相信,而且信的发自肺腑,绝不勉强。
但奎是野蛮人勇者,听到自己女人为他辩解的语言时,全然没有窃喜,反而是越来越多的愧疚。
“其实……”奎正要开口,身旁的弗拉维却忽然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虽然他肯定,自己的声音足够让餐桌旁的所有人听见,但女人们却仿佛集体失聪,仍旧自顾自的说着维护他的话,而且还越来越大声了。
“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弗拉维的双眸中只有柔情。
“你们没必要这样。”奎不由放低了声音。
弗拉维挠了挠他的手心,俏皮的笑道:“奎,这就是爱啊。”
“这就是…爱……”淡淡地暖流,从野蛮人那颗被冰封的心房内缓缓溢出,熨烫着包裹心脏,遍布龟裂的坚冰。
咬牙忍住,奎悄悄握紧了弗拉维的手。
餐厅忽然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和弗拉维一样,将装满柔情的目光,投向了坐在主座的男人。
除了卡夏。
站在餐厅门廊前的血乌鸦,已是泪流满面。重重吸了吸鼻子,转身走了出去。
陪同她一起赶来的碧塔丽娅,沉默许久,忽然开口,“其实女人不傻,对么,朵拉?”
潘朵拉嫣然笑道:“对极了,碧塔。”
淡淡地月光从帷幕的缝隙,洒落舷窗,仿佛一面锋薄的银镜,照亮了船长室气派的大床。女人的贴身织物从门边到床沿,凌乱的散落一地,最近处还有条长长的黑丝袜慵懒的搭在床尾,脸颊上残红未消的诗寇蒂和弗拉维,****着羊脂般的背脊,埋首酣睡。
后甲板的铁匠铺,法拉正和史密斯做着珠宝匠篷车最后的安装。雷山德大师已用彩虹刻面代替了日益稀少的符文石,为整车做了防护。
现在要做的,是将史密斯打造好的蓝铜护甲,一片片安装到车上。
卡夏独坐在铁匠篷车内的圆桌旁,无聊的看着篷车一点点获得武装。她很不理解,法拉为何会如此专注打造一辆复杂的篷车,而且似乎这辆篷车还注定不会行走。
目睹法拉不厌其烦的将一片片厚重的护甲安装、拆卸,调整、再安装,卡夏终于忍不住问道:“法拉,这就是辆篷车,你再如何精细,也不可能令它插上翅膀。”
法拉回头笑道:“你说的没错,但这是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