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丞相看的脸色苍白,那可是他至亲的夫人和女儿啊!他立刻和花尧上前,母女二人扶起。
大夫人热泪盈眶,花云清也泪如雨下,真是疼的揪心啊!
“别哭了,”花丞相低声安抚着,“一会儿太子就要来了,可别让他看了笑话。”
大夫人和花云清一听,只得把满肚子的委屈和痛楚都咽下,硬生生将眼泪拦截住。
太子可是未来的储君,是亦皇最宠爱的皇子,他们花家有意攀附的高枝,一言一行都不能惹怒了人家啊。
见这母女俩竟瞬间奇迹般的淡定了,着实把花渺弄的一愣。怎么回事,难道她踩得还不够狠吗?
不过大夫人和花云清装的再好,痛苦也让她们咬牙皱眉,就算想要挤出笑容装淡然,也面目狰狞、漏洞百出。
亦墨尘默然,本以为兴味索然的省亲,没想到似乎也多了几丝趣味。
这个花渺,真不是个安分的性子。
淡淡的弯起唇角,冷毅的脸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一闪而过。
花渺偷笑着看着那对母女颤颤巍巍的落座,才对管家邱玄点了一下头。
花渺道,“父亲、大娘、姐姐,这是我特地送给三位的礼物。花府承蒙圣上和祖上庇佑,家大业大,寻常东西自然入不得父亲和大娘的眼。所以,女儿就用心备了一些薄礼,还望笑纳。”
花尧的目光刷的一下投在花渺的身上,怎么回事,人人都有礼物,却没有他的?难道,这礼物有诈?
不只是花尧这样想,就连大夫人和花云清听了以后,脸色都变了。
女儿省亲送礼本是太寻常的事情,毕竟是表达女儿的孝义,但是在大夫人和花云清的眼里可不是这样的!
这对母女平时就以残害花渺为人生目标,却在花渺从井里死而复生后屡屡受挫。前不久她们刚被花渺整的身残志坚,如今花渺又说要送礼,顿时觉得后背一阵阵泛寒,不知道这是花渺在搞什么花样。
邱玄立刻呈上所谓的薄礼,小心翼翼的摆放在内堂的桌子上。
花家众人都伸长脖子盯着桌子上的东西,总觉得好生眼熟。看了几眼,一个个顿时绿了脸,几乎气的背过气去!
别人省亲送的都是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怎么他们的女儿却送上三个骨灰罐!
骨、灰、罐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花丞相低吼一声。
大夫人也气的捶胸顿足,“你……你……”
“大胆,花渺,你敢诅咒我们死?!”花云清猛地拍了一下椅子扶手,刚站起来又一屁股跌回到座位上,脚上有石膏,痛死她了!
真是大逆不道!气死他们了!
“大胆!竟敢直呼本王爱妃的名讳。”亦墨尘冷眼扫去,犹如锋利的刀锋,瞬间煞去花云清的锐气。
“铮——”邱玄手里中的剑也同时出鞘,准备铲除挑衅王爷的人。
花丞相赶紧以眼神制止花云清,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七王爷再不受宠,好歹也是皇子,身份尊贵,花云清傻到极点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能默默咬牙,“七王爷请息怒,清儿不是有意冒犯王爷的。”
花云清别开脑袋,掩盖住她对花渺和邱玄的怒瞪,心想等她嫁给太子、做了太子妃以后,一定下令把七王府的人全数斩尽!
亦墨尘冷哼一声,“本王生不生气,那要看本王的爱妃,愿不愿意饶你。”
这表情装的,这爱妃叫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就连花渺都要被他的演技骗了,以为自己和他是伉俪情深的一对。
花云清惊的抬头,她刚才并未看到花渺挎着亦墨尘的胳膊进来,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按照世人传言的样子,七王爷不喜女色,肯定不应该喜欢花渺才对。
所以花云清才敢挑衅花渺,因为她完全没想到亦墨尘会替花渺出头!
怎么事情总不是按照她预想的结果发展呢,花云清觉得亦墨尘一定是疯了!
花云清忍着脚痛,咬牙道,“七王妃,是姐姐无心说错了话,王妃大人大量,肯定不会和姐姐一般见识吧。”
“是呀,清儿并没有冒犯王妃之意,更没有亵渎七王爷之心。”大夫人也跟着求情。
花渺淡笑着看着这两个伤员,“既然姐姐是无心的,那就是你们大家都很喜欢这个礼物,准备好好珍藏、以便以后用了?”
花丞相暗暗眯眼,平复了几遍呼吸,才勉强忍住一肚子怒意,颤抖着端起茶杯,装作淡然的露出慈父的笑容,“女儿,你还没说你这送的是什么,我们好知道怎么使用啊!”
其实,花丞相还怀着一丝侥幸的心理,也许,也许这东西并不是骨灰罐儿。
花渺满面愉悦的看着花丞相,自然而然的回答,“父亲,这三个罐子,就是骨灰罐呀。”
啪!花丞相手一松,手里的杯子应声落地,碎成八瓣。
大夫人顿时气晕了过去。
“娘!”花云清晃着她的身体,摁了一会儿人中,才把大夫人又晃醒了。
“家门不幸啊,我……我……”大夫人好悬没犯了哮喘。
亦墨尘冷然的轮廓忽然柔和了许多,显然这种庶女教训恶毒爹娘的剧目,人家王爷看的赏心悦目——还真是有点喜欢花渺这种不安分的性格了呢。
看着花家老小一个个惨白如同糊了面粉的脸,花渺觉得真是解气啊!
“女儿闲来无事学做陶艺,想起父亲、大娘和姐姐平时的悉心照料,就想为你们做点什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