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东亭侯定然是嫌浮红姑娘不够诚意,这才推了酒。看来浮红姑娘若是不表示点诚意,这杯中酒只怕是要空寂寞了。”

浮红闻言,不觉眉目含情地扫了关元鹤一眼,接着又瞧向那说话的之人,笑着盈盈地欠了欠身,道:“浮红谢刘公子提点。”

她言罢竟是扬头,将素腕高高抬起,微眯着媚眼瞧向身前的关元鹤,眼波流转着将手腕微微一倾,张开樱红的檀口,那杯中酒便如同一注清流尽数落在了她的唇齿间。有那滴落在外的酒水,沿着她优美的下巴滑下,又顺着白天鹅般的颈项往因扬身而更显鼓起的胸襟中滑去,直引得殿中静寂声后响起分明的抽气和吞咽唾沫的声音。

而那浮红却将手中酒樽随意扔掉,又向关元鹤逼近了一步,抬起手臂便欲去环关元鹤的脖颈,同时美目迷离,神情魅惑至极地倾身将沾染着酒水的莹润红唇缓缓凑向了关元鹤。

“真是尤物……”

“唇绽樱颗,榴齿含香,纤腰楚楚,回风舞雪……不过如此……”

殿中响起惊叹的呢喃声,可却在众人痴迷的视线下,关元鹤竟然在浮红靠上前时错开了身子,躲开了那倾身而来的娇躯,接着他瞧也不瞧已惊地踉跄一步,被酒水呛地急咳的浮红一眼,大步行至东面靠前的席案处拂袍落座了。

登时殿中一片静寂,宁王面色已是沉了下去,瞪向关元鹤,道:“东亭侯今日莫不是来砸本王场子的吧!”

关元鹤闻言却是挑眉,淡淡地瞥了那场中神情尴尬的浮红一眼,道:“此女艳俗,不得我心。”

他言罢随手便从后头伺候斟酒的婢女中拉了一个穿淡绿纱衣,身姿纤弱的女子。那女子不防,当即便被他拉地跌坐在了席面旁,胳膊撞上檀木案,她痛的呼了一声,眸中已是多了盈盈泪珠。

关元鹤将她扯过来便松开了手,只目光却瞧着她,赞道:“不若此女,虽貌有不及,却清新不俗,胜在自然,斟酒。”

他言罢,那绿衣婢女恰巧抬眸,迎上他俊美的面颊,方才因疼痛蕴含在眸中的泪水滚落了下来,可却因听到他的赞誉,惊喜地破涕为笑,面上迅速升起一抹娇羞的红晕来,睫毛颤抖着忙去执案上的酒壶。

众人闻言见那绿衣婢女娇弱,羞怯却又欣喜动人之态,倒也一怔,已有人哈哈笑着附和起来。

“还是东亭侯会调教美人儿,这婢女不过是中等姿色,被东亭侯这般一赞,倒生生多出三份姿色来,果真是清新不俗。”

浮红听闻这话更是面色难堪起来,她今日可谓丢了大脸,原是长袖善舞之人,可也未曾碰到过不对她就范的男人,且又被一个姿色一般的婢女打了脸,一时间倒被凉在了殿中,不尴不尬地只能脸色变幻不停地盯着那婢女。

那婢女本已倒了酒欲往关元鹤唇边送,被浮红一盯手便是一抖,险些将杯中酒水洒出,关元鹤便就势将酒杯接了过来,仰首饮下,对她安抚一笑,道:“斟酒便是。”

婢女羞得面颊红透低了头,忙又去倒酒,宁王瞧见不觉哈哈一笑,道:“原来东亭侯也会怜香惜玉,浮红,你便去伺候安济伯吧。”

宁王这一笑,方才殿中因关元鹤拒绝浮红而凝滞的气氛便散了,浮红应了声,面上又忙挂上了笑走向安济伯,安济伯自是乐极,当即便将她搂在了怀中,端起酒杯笑着道:“正所谓菠萝白菜各有所爱,美人儿无需伤心,爷却是只爱美人儿这般的……”

他言罢便饮了口酒,俯身便去堵那浮红的樱唇,引得众人纷纷望去,哄闹声一片,气氛一起倒是无人再留意关元鹤这边了。

而坐在关元鹤上首席案的钱若卿却推开正半趴在他肩头的紫衫女子,瞧向关元鹤,不自禁地凝眸问道:“你怎么来了?”

关元鹤闻言斜睨了他一眼,想起慧安方才手腕上戴着的那一双血玉镯子,不觉眯起了眼睛,沉声道:“靖北侯此话何意?”

钱若卿被他冰冷幽深的目光盯视着,不觉心中一跳,接着才道:“嫂夫人在闺中时和我也算熟识,她一直待我如兄,我亦视她为妹,如今她新嫁,你却如此落她的脸,我岂能不问责两句?”

关元鹤听罢却是抿了抿唇,逼视着钱若卿,冷声道:“不劳操心!倒是你年纪已然不小,也该娶上一房妻室收收心了!”

钱若卿的上首坐着的便是李云昶,自方才关元鹤进来他便一直注意着,此刻岂能听不到两人的言语,关元鹤沉冷的声音传来,李云昶不觉目光闪动了下,瞧了钱若卿一眼,见他放在身侧的手紧握了起来,青筋暴露,面上神情却是分毫不显,李云昶便挑了挑唇,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自嘲。

而钱若卿见关元鹤目光中分明带着几分讥讽和警告,当即心便是一沉,眉宇跳了下,半响才悠忽一笑,扬了扬手,道:“奉丹药。”

他一言声音不小,当即便有人瞧向了这边,而侍奉在殿侧的婢女闻言,忙托着托盘碎步过来,钱若卿身旁的紫衫女子已是娇羞地跪坐起来,自托盘上取了一枚丹丸送进钱若卿的口中又奉上温酒供他送服。

那丹药自是五石散,这五石散本是中药散济,大辉名士宴所用却是制成了药丸,其中五石散的含量并不高。此刻夜宴刚刚开始,众人只是吃酒作乐,观赏歌舞,往往待酒吃到浓时,才会服食五石散,带着喜欢的女人前往后头准备的客院欢好。也有那不喜女子伺候的,便自在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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