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妃岂会不知晓,这通报的杨嬷嬷对此自也有耳闻,听宁王妃如此说,便忙笑着附和道:“王妃说的是,那凤阳女侯便是个不知女德是何物的,这位东亭侯夫人又岂会知道何谓贤良淑德?到底是粗门小户出身,及不上百年望族出身的小姐。王妃若是不想见她,奴婢便去回她,便说您歇了。”

宁王妃便出自望族,听闻杨嬷嬷的话自觉舒心,便呷了一口茶,道:“今儿我也累了,便不见她了,你去叫大少奶奶招呼着吧。她既来抓人,便叫她自到前面寻去,我若拦着还平白得罪了人。这男人哪个不好面子,东亭侯夫人寻到这里来,哪里会有好结果,左不过是自寻其辱罢了。”

杨嬷嬷闻言自是会意,忙应了一声,快步退出,自去禀了宁王府的大少奶奶丁氏。

这丁氏慧安前几日倒是在东宫已认识了,被她迎进花厅,她和丁氏寒暄了两句,便道:“家中有急事寻他回去,我这才匆匆而来,这么晚了倒是叨扰了少奶奶清净,实在是过意不去。”

方才杨嬷嬷已透露了宁王妃的意思,丁氏自知母妃这是恨沈慧安和那秦小双走的近,欲给沈慧安下绊子。沈慧安这会子前往前头寻人,哪里会有好果子吃?东亭侯便是再宠妻,也没这个宠法,不发作沈慧安只怕会遭人耻笑,而且这男人出来寻乐子,女人后脚便跟了来,是个男人也容不得啊。

就算东亭侯跟着沈慧安回了府,来日沈慧安的嫉名也是担定了,母妃叫自己放沈慧安到前院去寻人,一来是成全了她,再来也是瞧着她去出丑呢。

丁氏虽无意插足宁王妃和秦小双的争斗,但是此事既宁王妃已表露出要她送沈慧安去前头的意思来,丁氏也犯不着为了一个没交情的沈慧安而忤逆婆母,故而她闻言就笑着道:“关夫人客气了,既如此,我便叫婢女带少奶奶去前头寻寻关将军吧。青花,你带夫人过去。”

慧安本以为丁氏会遣丫鬟去前头寻人,倒不想她竟叫丫鬟带着自己到前面去,那名士宴岂是她适合去的?慧安稍稍一思,已是知道了丁氏如此做的缘由了,她不觉笑着道:“少奶奶派这青花去一趟便是,只告诉我们爷家中有事便可。”

丁氏闻言一愣,慧安这么急切地深夜赶来,在她想着定是失了理智了,她叫丫鬟带慧安去前头是正中下怀,急切之下哪有迟疑的道理,没承想慧安竟是推了,丁氏便目光一闪,笑着道:“还是夫人亲自去一趟吧,不怕夫人笑话,我这府上的奴婢们粗笨,实不若夫人身边的几位姑娘灵泛,既是急事我也恐她们办不好差事,反倒耽搁了夫人的事。”

慧安闻言仔细瞧了眼丁氏,心知丁氏今日是势要为难自己,只她既然来了,就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也不怕担什么擅嫉的名头,故而便笑着道:“难为少奶奶为我考虑的周到,少奶奶真是个热心肠,既如此我便自往前头一趟吧。只是我胆子历来小的紧,这名士宴也是从没见过的,若是贸然过去再失了礼,闹坏了王爷的夜宴岂不是罪过大了,故而还得请少奶奶陪着我才好。”

慧安言罢便也不待丁氏推辞,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便往外走,丁氏被慧安拽了起来,一惊之下脚步踉跄着已是出了屋。那前头名士宴谁知道这会子是个什么情景,若是男人们已形态放纵,她一个内宅妇人闯过去,撞上什么不堪的场景,还要不要名声了?

可方才她不顾这个只叫丫鬟带着慧安前去寻人,如今若再说那是去不得的地方,岂非自打耳光?丁氏一急之下竟是找不到推辞的由头来,甩了甩手,奈何慧安拽地极紧,竟是甩脱不开,只得被慧安拉着快步往前院而去了。

慧安却也知道丁氏的心思,她既要自己到前面去,那她便拉上丁氏一起,丁氏是宁王的儿媳,有她一起自己还怕什么。只她沈慧安自己,那些男客们许不会收敛,但若听闻丁氏来了,冲着宁王的面子,便是再放纵也得赶紧的收拾仪容,若是一不小心坏了宁王儿媳的名声,那却是不妥的。

而此刻前院的大殿之中,李云昶已被宁王府的婢女扶至侧殿上药,关元鹤自是跟随着一并进了侧殿。两人方才经过一场争斗,李云昶当着众人的面虽不曾发作关元鹤,但到底心意难平,此刻只两人在这侧殿之中,他的面色便沉了下来。

关元鹤却不搭理他,自在一旁坐了,吃着冰镇的凉糕一言不发,大辉贵族虽也推崇五石散,但因已有太医质疑五石散的毒性,故而服食五石散的剂量早已减量,名士宴上的五石散药性不过一般,他服用了一叠凉糕便觉药效散去不少,这才迎上李云昶的目光分毫不让地挑了挑眉。

那婢女察觉到气氛不对,匆匆为李云昶上完药便退了下去,登时侧殿之中便一点声息都没了,静寂地似是连空气都凝滞了起来。

李云昶对女人从不多花心思猜度了解,偶尔放纵也不过是将女人当做放松情绪的玩物而已。可对慧安却不同,因她一开始便震撼了他的心,使得他对她上了心,只越关注便越发现她的不同来,后来她又屡屡相帮,这使得在不知不觉中慧安已入了他的心,那日一时失控,做出了失礼之事来,一是心中不曾忘情,再来也是不甘心,他将慧安堵在那假山中实也并未想要将她怎样。

事后他自以为慧安万不会将那日之事告之关元鹤,如今关元鹤寻上头来,李云昶作为皇子,虽从未如此失过颜面,也从未吃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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