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爹死了!”路卿卿说不来谎,她闪烁的眼神出卖了她。
瑾瑜自然看得明白,心道,娘亲从没有提过爹爹,如果爹爹死了,为什么她不带我去拜祭爹爹的坟!可他也知道娘这样说一定是有她的苦衷的,于是也不忍心去揭穿娘的谎言。而徒增娘亲的烦恼!
“砰砰砰!”门外传来了一阵很急促的敲门声!瑾瑜连忙收起眼泪,快速起身,跑去开门。
两个官差模样的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类似公文的黄皮纸,没有半分客套寒暄,直接朗声道来,“自楚襄王如风登基一来,勤勉为政,英明神武,励精图治,保楚国上下丰衣足食。然东吴犯我边境,於今十年余。生灵涂炭不计其实,犯我疆土五千余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国家若亡,百姓亦亡,所有楚国百姓同仇敌太,共御大敌!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楚国凡年满十四,未及天命之男子,需拿起武器,保家卫国。即刻入伍,不得有误!”
其中一个男子认真地读完了朝廷征兵的檄文,身旁的另一人立刻对着路瑾瑜大呼小叫起来,“快点,外面站好了,集中一下,我们下午即刻出发!”说完,直接一把抓起了瑾瑜的衣袖往外拖着就走。
路瑾瑜毕竟年幼,面对两个成年壮汉,手无缚鸡,一面茫然无措地看着娘,一面挣扎着想要逃离他的手掌,“不要拉我,放开我!”
路卿卿心急如焚,火急火燎之下,想要站起身来,却重重地跌倒在了地上,“官差大人,我儿还小,我又犯了重病,我们母子两相依为命,您要是把他带走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娘很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直接跪在了地上,“求求您了,让我儿再陪我几年!”
“娘!你不要下来,快回去躺着!”瑾瑜恨恨地看着眼前这个壮硕的官差,那个官差死死抓着他的胳膊,瑾瑜心中一急,对着官差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口,官差吃痛,连忙松开了手,瑾瑜飞快地冲到了娘亲的身边,回头歇斯底里地朝二人吼道,“为人子,应敬孝道,我娘现在病重,无人照顾,我连家人都保护不了,还谈什么保家卫国,何以为家?若官差大人能让我照顾娘亲直至娘亲康复,他日路瑾瑜必将主动从军,为国尽忠!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领头的官差名叫葛飞,听闻路瑾瑜一席话,心中一震,眼前这个少年,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上前看了看路卿卿地脸色,顿生怜悯之心,“王朗啊!我们两个这次征兵的目标是百人吧!”
“是啊!”王朗摸着自己的胳膊,点了点头!那一口,可真是有点狠,已经是鲜血淋漓,差点咬下了自己一块肉。
“我刚才点了点,现在已经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要是把所有人都抽走,下次,再给你个百人的目标,你往哪儿找?我看他们娘俩也可怜,你现在强迫他走,心也不会顺,要不,等下次再征兵,到时候,小兄弟的娘亲病也好了,小兄弟自然会跟我们入伍,连檄文都不用再念了!”葛飞朝瑾瑜笑了笑,说道:“是吧?”
路瑾瑜愣愣地点了点头!
“也是!葛飞,还是你想得周到!只是这一口。。。被这小子白咬了!”王朗朝瑾瑜瞪了一眼,倒也不和他计较,转身就出门走了!
“葛大哥、王大哥,大恩不言谢!”瑾瑜带着笑容,朝葛飞致谢!!
葛飞见瑾瑜甚是聪颖,哈哈大笑道,“你就好好照顾你娘亲吧!烽火岁月,谁能保证看得到明天的太阳呢!谁又知道明天会在哪里,小兄弟,后会有期!”
“葛大哥,我叫路瑾瑜!如果有缘再见,必报今日之恩!”路瑾瑜抱拳道。
“多谢路小弟,人生何处不相逢,葛飞先行一步!”葛飞笑着和少年摆了摆手!
瑾瑜连忙来到门前,朝葛飞摆了摆手,葛飞投以笑意,随即离去,瑾瑜连忙掩上房门,将娘亲扶到了床上。
“战事已经打到成都了吗?”路卿卿的脸上流露出一股焦虑不安的神情,问道。
“娘。。。”瑾瑜给娘亲盖上被子,笑道,“你只要管好自己的身子就行了!”
“瑾瑜!”路卿卿有些慌乱,突然紧紧地抓住了路瑾瑜的胳膊,“明日出门,替娘亲问问!”
路瑾瑜从未见过娘亲如此,虽有疑惑,还是点头应承了下来。
楚襄王林如风,在位十六年,百姓大都能安居乐业,路边虽偶见冻死骨,可还算是国泰民安,而南楚和东吴的边境一直摩擦不断,大小纷争无数。直至十多年前,边境处突然发生了地震,原本隐于地下的一座金矿突然显露于世,南楚和东吴都宣誓了主权,东吴更是将其命名为吴越矿,原本两国只是在这个矿区的周边不停发生摩擦,直至最后,谁都不去理会这个矿藏了,爆发了全国性的战争!
建宁和汉中在南楚的西南边境,环山从水,战事从未波及至此,只是这里的粮食源源不断地送往前线,不断的有壮丁被抽调赶往前线,才依稀闻到了战争的气味!
日子又过了一日,瑾瑜仍然怀着一丝侥幸,来到了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