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休得放肆!”游大夫厉声低喝,拱手打揖赔罪道:“墨王——”
瞳歌抬手制止了他,“游大夫不必多礼,叫我瞳歌便是。”
看向云棠,淡笑开来:“云棠小公子,许久未见,精神不错。”
端木残也认出了游大夫,眼里一丝诧异。
没想自愿来此医治瘟疫患者的大夫,竟会是寿林医馆的游大夫!
瞧着她脸上的清雅笑意,想到她曾经对师父做过的好事,云棠正要发作,给他旁边跟着过来的师兄云约,按住了肩膀。
不满的看向师兄,但见儒雅的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莫要轻举妄动。云棠不情不愿的点头,别开脑袋,闷闷的不再做声。
“墨王……您怎么会来这里的?”游大夫看着瞳歌,目露担忧。
瞳歌摇头,唇角一丝苦笑,“自是代我家夫君来的。”
游大夫了然,转向端木残,自然也认出了他,“端木公子果然也来了,王爷有心了。”
端木残上前,正要说话,忽听得外边一阵喧哗。
……
出去察看动静的李哲很快回来,没等瞳歌询问,禀道:“是镇里边负责维系治安的士兵,说是要进来拖死人出去埋!”
“死人?”瞳歌眼神一沉,“游大夫,这棚子里边又死人了么?”
游大夫眼神复杂忌讳,摇头长长的叹了声气。
对他闭口不提的事情,心底隐约有了几分猜疑。
看向棚里骤然紧张恐惧的瘟疫患者,更加肯定外边那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士兵,都做了些什么好事情!
“端木公子,这里有你跟游大夫就够了。我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出去透透气儿,迟些再过来。”转身要走。
“做事悠着点儿,莫要闹的太过分了。”端木残似是猜到她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也不阻止,随口叮嘱了句。
瞳歌头也不回,“我有分寸的。”眼风示意李哲跟上,踩着怒气的步履走了出去。
外边,衣着服色不一的两队士兵,仍在争执吵闹不休。
“李小队,你底下的这些弟兄,身手如何?”瞳歌眼神如冰,握着长剑的手,指节咔咔作响。
李哲眼神闪了下,“虽然许久没有参与实战,平日私底下,都有在练的。”
他这话说的甚是含蓄,瞳歌分明听出了他的自信。
瞳歌唇角一勾,“那还等什么?”话音未落已经闪了过去,眨眼间便放倒了一人。
李哲目瞪口呆!
反应过来,忙下令道:“弟兄们!动手!”冲了过去,加入了混乱的战局。
李哲这边人数虽少,因为有战斗力极强的瞳歌加入,没多久便将维系治安的士兵打得灰头土脸,趴在地上哼哼唧唧。
瞳歌踩趴下脚边想要挣扎起来的士兵,冷冷问道:“那些被你们拖出去活埋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被她踩在脚下的士兵很是硬气,啃了一嘴巴子泥土,就是不说。
对着自以为骨气的人,瞳歌素来没甚耐心。一脚将其踢翻过来,踩在他xiong口。
居高临下道:“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特别没耐性。我问你的时候你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我会让你永远都说不了!”
见他嘴角吐血,还是不说,瞳歌眼神掠过杀意,捡起地上的刀就要砍下去——
“白屋山——他们都在白屋山!”死到临头,终于开了口。
瞳歌这才扔了手里的刀,看向李哲:“把他们都绑起来,带着一道过去白屋山!”
李哲会意,收回眼里的震惊,忙着人准备绳子去了。
……
白屋山,据说是石淮镇的乱坟岗。
活人扔乱坟岗,感同身受。想起自己不久前,从乱坟岗里爬出来的惨景,瞳歌火气上来,给了前边作威作福的士兵一脚!
看着摔个狗吃屎,趴在地上有苦难言的士兵,李哲忍不住扶额摇头。
这一路走来,对这墨王妃,从最初的瞠目结舌,到此刻的习以为常。李哲忍不住庆幸,还好自己并一众弟兄,先前识时务,不然肯定也会落个这般凄凉下场!
白屋山头。
指示下属抬走尚存有气息的瘟疫患者,一拢玄衣的俊雅男子,看向树上的红衣主子,无奈道:“少帝,你作甚非要听孟大将军的诨话,守在这在白屋山捡……人?”
连着两日,对着一地臭气熏人的死尸,他不嫌恶心,自己还想吐!
夜景琰异瞳闪过一抹异光,“既然是孟大将军的请求,孤王自然照办。”
折了根枝条砸下来,俊美妖邪的脸,甚是不耐道:“大男人别磨磨唧唧的,难看死了!”
青阳滕方接住他砸下来的树枝,刚想再抱怨几句,眉头突地一蹙,“有人来了!”纵身跃上大树,同他一道静观其变。
……
走到山头,看着一地纵横腐臭的尸体,瞳歌眉宇一蹙,“这些都是……因为瘟疫死的人?”
听见瞳歌出声,树上的夜景琰、青阳滕方倶是一愣,交换了下眼神!
——少帝,那个白衣小生应该是墨王妃罢?
青阳滕方传音入密。
少帝夜景琰没有应他,望着下方清濯的白色身影,心跳一乱,眼神甚是复杂。
她怎么……会在这里?
拳打脚踢着走来,一脸鼻青脸肿的倒霉鬼士兵,生怕答的慢了又被脾气暴躁的她修理,忙道:“游大夫没来之前,这两日死的人很多,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