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歌懒得理他,看向李哲,“不是说得瘟疫死掉的人,都埋掉了么?怎么会随意的仍在这里?”
李哲也是一头雾水,“老大夫是这么吩咐下来的,属下等一直都在把守镇门,并不知——”
瞳歌抬手打断了他,“李小队,找找看里边还有没有活人。”
李哲颔首,命令众人立即照她的话去做。
半晌,李哲过来,摇了摇头。
“都死了……”瞳歌眼神一抹悲悯。
默了片刻,问道:“之前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带来了么?”
“都带来了。”李哲示意后边的弟兄将东西抬上来。
——少帝,墨王妃他们这是
想作甚?
青阳滕方不解。
夜景琰摇头,看着下边两人抬上来的东西,眼神一变——
那是……火油?!
看着满满的两大桶火油,瞳歌满意的点头,“放开他们,把这些尸体堆到一处,将火油泼上去。”
李哲已经知道了她话里的意思,犹豫半晌,想说些什么。
望着她坚定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转身/下令道:“都听到王妃说的话了?松开他们!”
准备工作已经就绪,瞳歌燃了火把,走近高高的尸山。
冲鼻的强烈腐臭扑面而来,瞳歌面容凝重,低低的说了声:“走好……”手里火把扔了过去,点燃了火油,倾天火势霎时咆哮如兽,红了半面天空。
直到黄昏日落,火势才慢慢弱了下来,逐渐熄灭。
望着一山的白色骨灰,瞳歌转身,眼睛阖了一会,张开,“挖个坑,都埋了罢。”疲累不堪的往原路折返。
“是!”
……
直到所有人都走远了,夜景琰并青阳滕方才是从树上跳了下来,望着面前烧灼的空地,面色复杂。
“这般雷厉风行的手段,估计也只有她墨王妃做的出来了。”青阳滕方感慨。
那么多的瘟疫死尸,她的一把火,彻底解决了所有隐患。
“就怕做的太过,招了怨恨。”夜景琰低叹。
青阳滕方却不以为然,“单只是今日这事,怨恨,应该谈不上罢?”
“你觉着,以她的性子,可能就此罢手么?”夜景琰闭上眼睛,什么都没做,光是想到她,就已经身心俱疲了。
“少帝是说——”她还在打‘那些’的主意?
呵,应该……不至于罢?
不,是她的话,很有可能那么做!
夜景琰默声,不置可否,看着瞳歌离开的方向,眼眸一抹化不去的担心,“回去罢,孤王/刚好有事,要同孟将军商量商量。”
……
回到闾左大棚,端木残并游大夫师徒,今日的看诊施药已经结束。
瞧见瞳歌满面疲惫的进来,端木残迎上去,扶住脚步虚软的她,关心道:“你都去了哪里?做了甚?怎的这般累?”
瞳歌摆手,不想说话。
眼神看向她身后的李哲,后者同样摇头,不欲多言。
端木残无法,转向游大夫,告辞道:“游大夫辛苦了,今晚好生歇息,在下告辞!”
游大夫看了看气势蔫蔫的瞳歌,有些担心,“她……”
“在下会为她开些缓解疲劳的药的,游大夫不用担心。”
关切的看着瞳歌,低问道:“还能走不?”
瞳歌点头,推开他手臂,爬了爬额头凌乱的碎发,“没事的,走罢。”同游大夫道别的力气都要没了,径直走了出去。
端木残抱歉的朝游大夫笑笑,游大夫摇头失笑,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跟上去。
端木残拱手一揖,追上了瞳歌。
生怕瞳歌独自骑马会栽到地上去,端木残顾不得身份,将她楼上了马匹。自己翻身上去坐在了她身后,尽量缓了马速往闾右宅子前行。
安全的将瞳歌并端木残送回宅子,李哲正要告辞。
瞳歌出声叫住了他,“那些士兵先别放他们走,留着,接下来我还有用!”
李哲颔首,“属下都知道的!”
瞳歌这才挥手让他离开。
……
“对这场瘟疫,你怎么看??”扶她到桌旁坐下,留守宅子的马车夫适时的端了凉茶上来。
瞳歌润完嗓子,长长的嘘了一口气,才是转向他,说:“救治瘟疫患者固然重要,但若不处理好瘟疫的源头,只怕这场瘟疫,没个到头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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