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樱离却笑着说:“青鸾,你便是太向着我,便对其他任何人都太苛刻了。你想,那沈阿翘原本做为车师国的女将军,是多么的风光无限,又背负着重责大任,便是男子,想得到她那样的功名也是很不易,她如此努力,除了想要如男子般建功立业外,恐怕也是想得到一些公平的待遇。
可是就因为子悦太子点名要她嫁过去,她的君主便真的将她送嫁过来,她当然会不服。我曾亲眼看到她拆掉贞洁牌坊,她……”
“樱离,不要提她了,若不是她,你便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段樱离想了想,道:“或许是因为,我与她之间有这样的缘份。你、我、她,我们这样的缘份也是很难得的,只是这个缘份到底是好是坏,还要进一步的验证。”
凤青鸾见好眼珠子转啊转的,小脑瓜里又不知道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道:“你放心,等我抓到她,便把她送到你的眼前,你想怎么处置她都可以。肝”
段樱离微微一笑。
接着,二人又谈起有关南诏与东夏的事妆。
凤青鸾轻轻地嘘了声,“樱离,既然他是你爱的男子,我自然是要给他面子的,你放心,我不会随便开战的。但是我挥军二十万,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白来了……”
“可是——”
“樱离,剩下的事由我来安排吧。”他却把一面金牌,递到段樱离的手中,“这个金牌你拿着,它可以使你在南诏皇宫里畅通无阻,直接面圣。”
段樱离想着,这生是不可能再去南诏皇宫了,但到底是凤青鸾赠予她的,于是收下了。
……
凤青鸾登基后已经有四年,龙气自内而外的散发出来,俨然有了君临天下的气势,所谓君者,该是金口玉言,既然他说他来安排,段樱离便也放松了心神,选择相信他。
车子到达桐河岸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段樱离蓦然被一阵马嘶声惊醒,连忙坐了起来,凤青鸾有些懊恼地道:“这马儿真会挑时候叫,将你吵醒了吧?”
段樱离掀开帘子看了眼,天已经完全黑了。
“真是对不起,我竟睡了这么久。”
“在我的面前不必说不好意思。”凤青鸾说着,将毛巾递给她,“这里的夜色很漂亮,擦把脸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
二人相携走在星空下,桐河水滔滔,繁星点点,微风飒飒,的确是令人心旷神怡。二人相视而笑,凤青鸾柔声道:“樱离,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总是冷冰冰的,很难得才能见你笑一次。但是现在,你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
段樱离点点头,“自从三年大梦醒来,我已经变了,我知道自己为什么改变,也知道自己内心里的选择是什么。”
凤青鸾站住脚,痴痴地看着她,她比起以前,身上果然多了一抹难以觉察的温情,她不再是以前那个为了达到目的而不顾一切的女子了,她也不是那个因为害怕受到伤害,而封闭心门,表面看起来很坚强,实际很容易受伤的脆弱女子了。
她变得比以前更坚强,她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了。她会爱了,她真的,长大了。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段樱离笑着问他。
他将她额头被风吹乱的头发顺到耳后去,“这样好,这样很好,樱离,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我希望你能去爱,和被爱。这是好的,是正确的。”
他像是告诉段樱离,又像是告诉自已,他总是机械而理智地去告诉所有人,没错,就是这样,这样对段樱离是最好的,她有权力去爱别人,争取属于自己的爱……他不应该强硬地将她绑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他的心,却是痛极了。
“樱离,你要幸福,一定要幸福。”
“嗯,我会努力幸福的。”
二人靠在树上,从很久以前,当第一次,段樱离的死迅传到凤青鸾的耳里时,他就再也不敢想象,有一日还能与段樱离坐在星空下,一起闲话家常,谈一些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他们的手紧紧相扣,凤青鸾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的幸福。
感觉到段樱离站起来,似乎有带子正在绑他,他不知道她想玩什么,但她向来古灵精怪,因此他也不反抗。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自己被绑在树上,不能动了。
“樱离,这是什么游戏?”他睁开眼睛,唇角挂着抹笑意,宠腻地看着她。
她也正看着他,“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告诉你。”
“什么事?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不行唉,不能通过我的嘴巴说。”
说着,她忽然主动吻上他,他发怔之间,便觉得有什么东西滚到他的口中,想要吐出来,可惜段樱离还在吻他,他忽然闭上眼睛,假如真的是毒药,便是死在这一刻,他也愿意吧。于是不再反抗,将药咽了下去,直到这时,段樱离也终于放过了他,“青鸾,你在这里等着,
我一会就带能告诉你真相的人过来。”
凤青鸾只觉得全身有些无力,而且,连话也说不出来,如果他能看见自己,就会发现他自己口唇青紫,俨然是中了剧毒的状态。
“樱离——”
“青鸾,你现在没有力气说话,不过过一会儿就会好的。”
果然,凤青鸾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已经全身脱力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但是他头脑却很清醒,即能够看到眼前的情景,也能够听到眼前的情形。
便在这时,段樱离向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