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了吗?
我说:“那其实也算不上吵,怎么说呢?”我想了想,还是把和安仲笙去南山的事情和艳红讲了,我说,“这能叫吵架吗?就是这样,不过真是气死我了!好心好意带他出去玩,他反而这样!”
艳红一边笑道:“姐呀!承认吧,你们相爱了!”
我说:“这也叫相爱?吵架——相爱?”
刘艳红说:“姐,别装糊涂了!越是用最绝情的话刺激对方,越是证明你想知道这情能不能绝。你们这哪里是在吵架?分明是在试探对方。我问你,若是一般朋友,你会不会这样对他?”不等我回答,艳红又继续说道,“一般的朋友,你会在乎他的衣着?并且直截了当对人家说出来?一般的朋友,你说好了送人家回家最后会反悔?一般的朋友,你借了人家钱会怕人家和你要,而且生这么大的气?一般的朋友发生了误会,大不了以后不再来往,值得你一个人在家里嚎啕大哭?姐,你爱上人家了!”
听了艳红一番分析,我不得不承认她得出的结论,但是我嘴上岂肯轻易认输?我说:“难得你找了这么一大堆理由来证明我爱他,但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艳红长叹一声说:“爱这个东西很难说的!你真的爱了,自己却不知道,这种事常有的。”
我突然想起小曼曾经说过飘雪很十分欣赏方圆,我便翻身瞅着艳红,我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过方圆?”
艳红惊讶地看着我,过了一会儿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说:“我不告诉你。”
“哼!”我说,“不告诉,就是默认。”
“其实呀,”艳红翻身仰天对着房顶说,“方圆那样的男人,没有女人不会对他动心。但是动心不一定就会爱,要真的下决心嫁给他,是需要勇气的。再说了,一般的女人他也看不上。”
“我不懂你说的。”
“连我自己都不懂。”艳红说,“我一方面欣赏他,可是我又很怕他,我很怕他看我时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好像能把人的心灵刺穿。还有,他好像是用来交心的那种男人,只能交心,却不能共食人间烟火,他太高了,要仰起头来才能看清楚,那样太累了!我后来告诉自己,就把他当老师、当知己吧!他不合适做我的丈夫。嘿嘿,再说了,他也不可能愿意做我的丈夫。所以,我曾经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爱上这个男人,否则我就惨了!”
我说:“天呢!你的话和我爸爸讲的一样。”
“就是吧?”艳红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连你爸爸都看出来你爱人家,你还掩饰!”说着一惊,“怎么?你都把他引见给你爸爸了?”又叹息一声说,“看来老岳父这一关还没过去!”
我使劲儿擂了她一拳说:“又胡说!”
艳红尖叫一声,哎哟哎哟地喊着:“用这么大的劲儿打我,疼死我了!”
我连忙说着对不起,给她在身上揉着。
“好了!不疼了!”艳红把我的手推开,问道,“好,冲你的态度,明天我打电话给你骂安仲笙出气!”
“不要!”我说,“千万不要!”
“为什么?”她说,“我让他来给你说好话。”
“不要,”我说,“就让这一切都过去吧!我想,我们的缘分从此就算断了。”说到这里,我的鼻子竟有些酸酸的,想哭。
艳红长叹一声,转过身去说:“姐,睡吧。”
我哪里睡得着?一时间心乱如麻,想到第一次见他那一副蓬头垢面、面黄肌瘦而又胡子拉茬的邋遢样子,想到他在公园里逗小回良玩耍的顽皮神态,想到他对小玲那严厉儿耐心的忠告,想到他仔细而耐心地包着饺子……
“就这样爱了吗?”我问自己,不经意间竟出了声。
艳红噗嗤一声笑了:“你呀!你呀!真是剪不断理还乱!说句实话,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你在他眼里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我告诉你,如果是别的女人,也许会从此断了情分,但是换了你,我就说不准了。”
我说:“我怎么没有觉得我在他心里的特殊地位?”
“有一天中午,我们在休息室吃工作餐,你刚好从门口经过,小青说了一句,‘我们经理真漂亮!’你猜安仲笙怎么讲的?安仲笙说:‘此女只应天上有!’天呢!我们一帮女的当时就叫了起来,我当时就说:‘漂亮不假,只应天上有,有点夸张了吧?’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心地纯正,面无邪色,目光坦荡,自然平直,不妖、不媚,而动人心魄,令我等曲媚妄陷之辈不敢正视,惭也愧也!’你听听,像他那样孤傲的人,是随便奉承人的么?”
“真的?”我看着艳红,只见她眼睛又是一眨一眨,我便一拳擂了过去,“你又骗我!”
艳红向外一滚,我的拳头砸在铺上,艳红笑道:“天呢!用这么大的力气,幸亏我躲得快,不然你又得给我揉了。”又说,“我没骗你,你想想,这话像我编出来的嘛?”
“他真是这样说的?”
“真的,不骗你。”艳红认真起来,“说实话,费姐,我以前对你不了解,只是以为领导看中了你漂亮才让你坐到了这个位置,就是安仲笙说了这番话之后,我才开始慢慢地观察你,其实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接着用手指着我,“此女只应天上有!”
此女只应天上有?心里很陶醉,很惬意,嘴上却不服气,我说:“算了吧,你们就别拿我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