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一举将临仙门给毁了?南方武林群龙无首,岂不是更乱?”
呼延唤满不在乎地道:“没关系,谁敢捣乱我就灭了谁,那些小鱼小虾折腾不出花样来。”
岳轻娆一生接触的皆是文人君子,纵是武林人士也大多谦逊有礼,不料竟有呼延唤这类男子,还是自己夫君钦点的接班人,心下略有不喜,皱眉道:“陈唤,你年纪轻轻,不可太过狂妄,须知天下能人异士数不胜数,要是多几个龙定邦那样的狡诈之徒,你难免要受暗算。”
呼延唤付之一笑,凑近杜风荷耳边道:“你三妹对我颇有看法,这下不妙。”
杜风荷“噗哧”一笑,低声道:“她说得没错,你已经受暗算了。今天伤势怎样,可有发作?”
呼延唤道:“没事,吐了两小口血。”见岳轻娆正在看自己,怕她着恼,忙施礼道,“三师娘教训得是,弟子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岳轻娆见呼延唤对自己敷衍了事,心下更为不喜,道:“你乃堂堂扬鞭会会长,又有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自然听不进我这小女子言论。但我好歹也是你师娘,有些话即便大姐二姐不说,我也会说,你不可将我的教诲当作耳边风。”
呼延唤心下暗叹:难怪当年书生老儿会与她闹翻,这女人性格脾气颇为古板,实难亲近。当下笑道:“三师娘尽管教训,弟子绝无二话,自当服从到底。”
岳轻娆更为不愉的便是他这份虚假的笑意,看似谦恭,其实丝毫未将她放在眼里。她自恃美貌绝伦,虽年纪大了,却素来自负,不料今日揭开面纱之时呼延唤却无半分呆滞状,口中说是叹为观止,神情却平淡无奇,实令她颇为不满。方才暗中观察杜风荷六女,发觉个个皆比当年美丽许多,尤其是杜风荷,当年逊自己一筹,如今却已凌驾其上。不禁展开对比,想到自己这些年抚养女儿,四处奔波无定,受尽生活艰辛,而杜风荷六女却在扬鞭会的庇护下丰衣足食,实是天壤之别。念至此便大感心烦,对呼延唤及六女皆有了几分隐隐的怨怼。
呼延唤哪知女人这份细腻心思,只当岳轻娆对自己那日无礼耿耿于怀,又急于回房修练暗能量,便不多逗留,道:“你们陪着三师娘吧,今晚住在听潮阁,茹碧也一样。我先回房去了,你们继续叙旧。”
岳轻娆见他准备开溜,气道:“陈唤,我还有话说,你怎能离开?”
杜风荷听说呼延唤吐血,也自焦急,忙道:“轻娆,唤儿正在修练武功,十分重要,让他去吧,等他修完这一轮再来见你。”
呼延唤见岳轻娆住口不语,暗道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便拱手施礼道:“弟子告退,三师娘、各位美女,回见了。”言罢转身离开。
岳轻娆听他言辞轻薄,心下有气,但见杜风荷六女毫无怪罪之意,反而齐齐笑了,不禁大讶,转首看看孙茹碧,只见她也一副心安理得接受美女之称的模样,更感诧异。沉默良久,待呼延唤走远,摇头苦笑道:“真不明白,官人怎收了这样一个徒弟。”
玛瑙和琥珀相视一笑。玛瑙道:“我早猜到了,轻娆一定不会喜欢唤儿,他的性格作风与你极不合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琥珀道:“不过轻娆也别小看了唤儿,他的能耐可大了,单以武功而论,现如今的他只怕已远胜官人当年全盛时期。”
岳轻娆摇苦笑道:“琥珀不必提示,我曾亲眼目睹他的实力,只怕两个官人也不及他。因此我才感到诧异,这样一个小男孩,怎能练成如此可怕的武功?”
玛瑙与琥珀同时向杜风荷看去,微微一笑,住口不语。杜风荷岔开话题道:“轻娆,咱们继续,说说你和妤儿这几年的生活。”
岳轻娆沉默半晌,道:“不瞒大姐,我对官人飞升成仙始终心存疑虑,是以想找陈唤询问清楚。”
胡可人奇道:“这有何可疑之处?官人飞升仙界早已是天下尽知的事了。”
岳轻娆看看孙茹碧,道:“我曾单独去杭州吴山,见了官人升仙处的那块黑石,采样回去找凝玉宫师伯、也就是茹碧的师父,经化验,发觉那黑石绝非人间所有,可能是来自天外的奇物。”
杜风荷皱眉道:“轻娆,难道你怀疑唤儿?”
岳轻娆察言观色,见杜风荷面色微沉,心知她对呼延唤喜爱之极,已听不进任何坏话,便止住话头,道:“大姐多虑了,我只想找陈唤问清那黑石的产生过程,绝非怀疑陈唤。他是儒天阁的恩人,也是我岳家的恩人,我不会忘记他的好处。”
杜风荷脸色略缓,点头道:“如此甚好,等唤儿修练出关,你去问他就是了。且不说这些,告诉我你这些年来的境况。”
岳轻娆心下暗叹,只好与众女入座,缓缓说了起来。
第不九章 事事不顺
次日,呼延唤与众女修习一遍暗能量,正待再次晋入那神奇的微观宇宙之境,忽听练功房外有侍女传报:“会长,岳轻娆女士求见,已先行去山顶等候,请会长务必与她一谈。”呼延唤无奈,只好离开练功房,来到听潮阁山顶空地,只见岳轻娆苗条美丽的身影正在前方,便上前施礼道:“弟子拜见三师娘。”
岳轻娆转过身来,依旧是一身白衣,不同点在于一头乌发披散开来,不似昨日般扎成发髻,脸蛋也略显红润,想是昨晚休息甚好。看他一眼,点头道:“免礼,坐下吧,我与你谈谈。”
山顶有一座凉亭,亭内石桌石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