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阵连续射击就令很多尺蝽丧生,然而有几个终于靠近了船。它们只是用长长的脚压在上面,使睡莲的叶子淹没在水中。所有的蚂蚁都落入了水中。有几个想模仿尺蝽那样在上面行走,然而这种练习需要一种完美的姿势把重量分配在每一条腿上。蚂蚁们却总是有一条腿陷下去,结果它们最终下巴与肚皮都触在了冰冷的水上,漂浮着徒劳地用腿挣扎。
水不会没过它们的下巴,蚂蚁们并不怕被淹死,但它们受到被其它虫子咬的威胁。应该快点组织起来。13只蚂蚁在各个方向挣扎着,拼命溅着水。当溜冰者不断打翻它们,把它们的头跺在脚下投到水里时,它们就拼命抓住睡莲的边缘。
借助紧靠在一起的力量,蚂蚁们最终一个个地撑住了一块漂流的平台,几个回合以后,它们终于再次上了它们的船。
大家救回其它蚂蚁,又逮住了几个冒犯的尺蝽。
在吃掉它们之前,103号审问俘虏为什么要组成乌合之众来袭击,准都知道它们是独行的种群。一个尺蝽说这全是由于一个家伙的缘故,一个被它们叫做“缔造者”的尺蝽。
“缔造者”生活在一个水流非常湍急的地方。在那儿,尺蝽们只能滑一点点的距离,然后就必须很快地抓住芦苇,因为假如不这样的活,水流就会把它们冲走。“缔造者”被告知说它们应当把精力投入到与水流的搏击之中,然而没有谁知道这水流导向何方。“缔造者”下决心宁可让水流冲走,也不躲在芦苇后面过日子,邻近的所有尺蝽都预言说它必死无疑,因为湍急的河流会把它抛日悬崖。“缔造者”固执地什么也不管就出发了。正如它的同属所预言,它被卷走了,颤沛流离,踉踉跄跄,被弄得鼻青背肿,但它死里逃生了。河下游的滑冰者看到它经过,认为具有如此勇气的尺蝽真是一位楷模。它们推举它为头头,决定集体地生活在一起。
103号公主自忖:单单一个个体就足以改变整个种群的行为,这个溜冰者发现了什么。不再害怕水流,不再紧抓一个想象的安全。让自己被卷向远方的同时,很可能有撞得头破血流的危险,然而,它终究还是能够改善自身、同时也改善了所在团体的生存条件。
懂得了这一点使公主又恢复了勇气。
15号凑了过来。它想把尺蝽吃掉,可是103号公主制止了它,说应该把它放了,让它与它刚刚社会化了的尺蝽们团聚。15号不理解为什么要赦免它,这是一只尺蝽,味道很好的。
也许我们应该找到它们了不起的“缔造者”后再把它杀掉。它又说。
其它的蚂蚁同意了。假若那些尺蝽开始群体作战,而蚂蚁们现在又不中断它们的话,几年以后,它们就会建立自己的湖城,成为河流的统治者。
103号非常清楚这一点,然而它说,无论如何,每一个种群都有自己的机会,要防御未来并不是靠去摧毁竞争者,而是要比它们走得更快。公主以它的新性别做挡箭牌,来为它的同情辩护,但它知道这是源于与人类接触太久而变性的新证明。
103号公主知道自已心头有一个疙瘩。以前,它已经有了自私主义的趋向。由于性别而大大增加的辨别力只是加重了它的缺点。通常,一只蚂蚁总是联结在集体精神之上,极少从中脱离出来解决“个人问题”的。不过,103号似乎经常脱离集体精神。它生活在它的肌肤内,它的灵魂中,在它头颅的桎梏中,并且不再为群体思考而努力。假若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它很快就只想着自己了,它会像“手指”一样以自我为中心。
5号也感觉到了,“绝对交流”时公主总是拒绝让别人查看它脑中的任何区域。它不再玩集体游戏了。
但是去做这些思考却并不是时候。103号公主往意到睡莲船的花瓣帆嗤嗤作响。要么是有风,要么是……它没在快速前进。
一切都处于最佳状态。
几个了望手爬上睡莲花瓣的最高点。上面,速度感更强了。触角和脸上所有的毛都像草一样压倒在后面。
公主有理由不安,因为,远处出现一堵冒着气泡的墙;以它们前进的速度看很难避开。
但愿不是瀑布。那只蚂蚁想。
87、为第二次演出前进
朱丽和她的朋友们小心翼翼地准备着第二次演出,他们每灭黄昏上课后都相聚在排练场。
“我们没有足够的原创歌曲,要被迫两次唱那些相同的作品来保证演出的正常进行真是蠢透了。”
朱丽把《相对且绝对知识百科全书》放在桌子上,所有的人都俯了上去。小女孩翻着书页,标出可行的题目:《黄金分割》、《蛋》、《监察处》、《精神圈》、《赋格艺术》、《通月之旅》。
他们试图改编那些作品,用最简单的方式把它们转变成音乐。
“我们要把乐队名称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