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佐埃仍心存疑虑之外,其他人全都一致同意。
姬雄向朱丽指了指放在屋子中央的麦克风。
“你别担心,”弗朗西娜安慰她说,“我们以前也都是学古典的,我弹过5年钢琴。我那个老师实在太因循守旧了。很快我就把兴趣转到爵士乐,随后便是摇滚上来了。这些对他来说都只是些不入流的音乐。”
每个人都各就各位了。保尔走到调音台旁,调整起电势计来。
姬雄在鼓上打出了一个简单的两拍子。佐埃用显示不耐烦的动作弹起贝斯应和着他。纳西斯弹着布鲁斯常见的几个和弦:8个咪,4个啦,然后正是4个咪,2个西,2个啦,2个咪。大卫在电子竖琴上弹出相同的琶音。与此同时弗朗西娜也用键盘重复着过个调子。音乐伴奏已经出来了,只差主唱了。
朱丽慢慢地握住麦克风,时间好像凝固了一样,然后双唇微启,颌部放松舒展,她张开嘴唱了起来。
和着这支布鲁斯曲子,她唱出了在脑海中首先出现的歌词。
“一只绿色的小老鼠,往草丛中飞奔……”
刚开始的时候,她的嗓音仍嫌浑浊。但到了第二段歌词,就变得热烈奔放起来。她的声带振动得更历害了。朱丽把那些乐器声一个接一个地盖了下去,都用不着保尔去动调音器。屋子里再也听不见吉它、竖琴和键盘的声音了,只有朱丽的歌声在回响,间或隐隐地传出姬雄的鼓声。
“你会得到一只热蜗牛……牛……牛。”
她闭上眼睛,把声音保持在一个音阶上。
“哦哦哦……”
保尔想要调整一下功放,但已经没什么可放大的了。朱丽的声音已经超出了麦克风的调节范围。
朱丽停了下来。
“这间屋子太小了,我可以不用调音器。”
她又唱出一个音符,余音在四壁之间回响。姬雄和大卫被这歌声深深打动了,弗朗西娜用力弹着错误的音阶。保尔呆呆地看着仪表盘上的指针。朱丽的歌声在屋中回荡,占据了整个空间,如清流一般深入每个人的耳道。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会。弗朗西娜放下键盘头一个鼓起掌来,很快其他人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当然,这和我们平时玩的不太一样,但的确很有趣。”纳西斯难得一次认真地说道。
“你的入选考试通过了,”大卫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留下来成为乐队的一员。”
以前朱丽只接受过一位声乐老师的正统训练,但她还是很愿意尝试一下和乐队一起搞音乐。
他们又重新开始排练。这次是一段结构更完整的曲子:平克·弗洛伊德的《空中马车》。朱丽已经可以把嗓音一步步拔高,尝试一些跌宕起伏的音乐效果,直到达到极限为止。她再也不会回到从前那种病态中去了?她的歌喉复苏了。她的声带完好如初。
“你好,我的声带。”她在心中默默问候道。
“七个小矮人”的成员们纷纷问她是怎么学会如此纯熟地控制嗓音的。
“这是一门技术,得反复练习才行。我有过一位很棒的老师,是他教会我如何去控制音量的。他经常让我呆在关着的房间里,在黑暗中发声来判断房间的大小体积,并注意在墙壁振出回声之前收住声音。他还让我低着头或是在水里唱歌。”
朱丽还向他们讲述了她的老师杨凯莱维施有时候让他的学生们一起练高”。也就是随大家一起唱,直到最后十分准确地一起唱出同一个音符,就好像是从同一张嘴里唱出来的一样。
朱丽建议“七个小矮人”和她一起来进行这种训练。她唱出出一个准确的音符,其他人尽量跟上她。但结果并不怎么令人满意。
“不管怎么样,对我们来说你是后加入的。”姬雄说道,“如果你愿意的话,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们新招的主唱了。”
”可是……”
“别再像个装腔作势的小女人那样了,”佐埃在她耳旁轻声说道,“这会使我们厌烦的。”
“好吧……我同意,”
“太好了!”大卫欢呼道
所有成员都向她表示祝贺,并为她一一作了介绍。
“坐在鼓架后面的那位黑发、长着蒙古褶眼睛的大个是姬雄,在‘七个小矮人’中他是老师,是领柚。即使是在最糟糕的处境中他也能保持镇定,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他。”
“你就是头?”
“其实我们这没有头!”大卫纠正道,“在我们乐队中实行独立民主。”
“什么是独立民主?”
“就是说每个人都可以在不影响别人的前提下做他喜欢做的事。”
朱丽离开麦克风,坐剑一张小矮凳上。
“你们真能做到这一点吗?”
“是音乐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当我们一起演毒时,我们必须使各自的乐器相互配合。我想之所以我们j能相处融洽,正是因为我们组成了一支真正的摇滚乐队。”
“况且我们的成员也不多。七个人在一起要做到独立民主并不困难。”佐埃说道。
“她叫佐埃,贝斯手,这可是个倔……啊,‘倔妞’。”
这个一头短发的大块头姑娘听到别人叫她的绰号便做了一个鬼脸。
“佐埃她总是先发一通牢骚,然后胡说八道捣捣浆糊。”姬难为她做了更详细的解释。
大卫接着说:“调音师保尔,我们的‘天真汉’,长得胖乎乎的。他总担心做蠢事,却怎么也无法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