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默默不语地看着窗外,心中百转千回。他对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小锦刚一出门,便听到瑾秋熟悉的大嗓门:“楚离!我来看你了!”
我打开门,笑着将她迎了进来:“这么快就想我了?”
“哪能不想啊!你现在可是贝勒爷面前的大红人啦!”她取笑道。
我微微一愣,方道:“你的消息到果真灵通!”
第二十六章 伪装
她娇俏地一笑:“这事府里上下都传遍了!我想不知道都难!”
我心一紧,重复道:“府里上下都传遍了?”
她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是啊!贝勒爷从来不对女人上心的!如今为了你做这些,大家都在想,指不定贝勒爷要你做他的福晋呢!”
我忙掩了她的嘴:“不可胡说!”心中有一丝彷徨,怎么会这样?这事若传到老爷和老夫人耳中,不知他们会怎么想我?还有若兰夫人和如梅夫人?这样一来,我在王府还有立足之地吗?
瑾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失了分寸,吐了吐舌头:“我该回去了!不然被容姐现又得挨骂了!”
我朝她微微一笑,送她出了东园,又一个人信步而归,却在途中撞见了富察佐腾。
他已换上一身墨蓝色锦袍,站在离我不远处,灼热的目光盯着我看。
他这样的眼神令我毫无招架之力,忙低了头,匆匆向他福了福身便绕过他,疾步离去,但我仍能感受到身后那两束灼人的目光。
风吹拂着我略为散乱的长,匆匆回到小屋中。水已被处理掉,小锦站在门外,见我披头散地回来,忙上前道:“离姐姐!你怎么这样子出去了啊!我回来见不到你,还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呢!”
我定了定心,浅笑道:“哪能出那么多事,只是刚刚瑾秋过来,我送送她而已。”
“没事就好!”她把我拉进屋,让我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帮我梳理散乱的长:“现在虽然是春天,但也不能冻着,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就麻烦了!主子们有咱们伺候,但咱们病倒了可只有自己心疼的份!所以千万得顾好自个儿的身子!”
我对着铜镜中的她微笑点头,其实她比瑾秋要明理些,毕竟是在王府待过一些年头的。
“离姐姐的头真好!又黑又顺!”她笑赞道,梳子在我的丝间轻柔地穿梭。
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色有些憔悴,右眼下的那一小点朱色的泪痣衬得我的脸色有些白。
小锦利索地将我的头挽了一个髻,插上一支铜簪,对镜扶了扶正,笑赞道:“真美!可是好像还缺了点什么!”她取过梳妆台上的一小盒胭脂,小指轻沾,抹到我的唇上:“离姐姐!其实你一点都不梳给若兰夫人和如梅夫人!”
我只对着镜中的自己淡淡一笑,女人的美都是各有千秋的,单看男人是属意哪一种了。
正想着,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我与小锦齐齐朝门口望去,见富察佐腾正站在门口,脸色沉重地看着我。
我也直直地看着他,这个男人总会让我少了一拍心跳。
小锦先反应过来,拉起我上前向他福了福身:“见过贝勒爷!”
他的目光锁定我的脸,对小锦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小锦担忧地瞥我一眼,轻步离去。
这样的情景多么熟悉,好像就是在昨天吧,他也这般与我独处,但这一天似乎生了太多的事,多得改变了所有人的心境,而我与他,也有隔阂了吧?
“贝勒爷经常这样不请自入吗?”我冷冷地看着他,我的感情需要寒冰来伪装。
那黑眸中有着淡淡的伤痕,他声音低沉:“你就那么讨厌我?”
我垂下眼睑,逃避他受伤的眼神:“奴婢不敢。”
他突然冷笑一声:“你连贝勒爷都敢打,还有什么事是不敢的?”
第二十七章 借口
我心里一惊,也许他是真的生气了。我现在只是个丫鬟,又有什么资格跟他质气?双腿一屈,跪倒在地:“奴婢冒犯贝勒爷,甘愿接受惩罚。”
他轻叹一声,扶起我:“楚离,我并没把你当奴婢,刚刚在澡堂,是我的不是,你对我动手也是情理之中,但我不希望你因为这样就排斥我。”
我退后一步,语气坦然:“但奴婢始终是奴婢,贝勒爷是聪明人,应该不会不明白这其中的礼节。”对他那样推心置腹的话,我不是无动于衷的,只是我不能被感动!
“你的脾气太倔了!”他叹道,“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你们女人!为什么非要走极端!你若有若兰一半的温顺,也不至于这样!”
我心头一凉,他竟怪我没有若兰夫人温顺?恐怕在他眼里,我是根本不能与那个温柔娴静的女子相比的吧!
“贝勒爷此言差矣!奴婢卑微之身,又怎敢与若兰夫人相比!”我别开头,冷冷说道。
他扳过我的身子,逼我面对他,声音里有明显的怒气:“只要我愿意!你就可以与她平起平坐!甚至比她更尊贵!”
他的话令我震撼,但也令我心伤,我不曾想过要伴他一生,也不敢这样想,或许他可以给我名分,但那岂是我要得起的!更何况,他觉得我比不上他的另一个女人!
我冷冷地看着他:“但是奴婢不愿意。”
他紧扣着我的双手颤了颤,缓缓垂落,惨然一笑:“是啊!我差点忘了!你那么讨厌我,又怎么会愿意!”
我讨厌他吗?我无语地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