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着乌拉那拉氏的侧脸,眉头微蹙,眼前的嫡福晋似乎和以前有什么不太一样。
馨竹院人手简单,此时能做的也就是约束下人,不让随意外出,以免沾上了事情。乌拉那拉氏看着府中有如同李筠婷还有瓜尔佳氏安分守己的,也有如同宋氏人心浮动的,更有如同年氏那般趾高气扬,毫不顾忌当前的形式,外出说是想念兄长和嫂嫂了。对此乌拉那拉氏并无什么好方法,只能默许了如此,胤禛先前已经开始暗中培养了一批暗士,此时第一个用在了年氏和年羹尧身上。
乌拉那拉氏管着偌大的雍亲王府,身心憔悴。入冬后的一场冻雨,让绷得紧紧的乌拉那拉氏病倒了。
福晋病了,所有人自然来探望乌拉那拉氏,这场病来得又重又急,高烧缭烧得乌拉那拉氏满嘴都是泡,隔着屏风李筠婷听到了乌拉阿拉氏声如蚊蚋的呓语,一声又一声的弘晖。秦嬷嬷并没有让人进入到屏风内,低声说道:“福晋生了风寒,主子们便不要进入,以免过了病气。”
李筠婷点点头,“有劳嬷嬷了,我们就在外面等着,听听太医怎么说。”李筠婷不动,剩下的几个格格自然也不会有意见,更有瓜尔佳氏怀着孕,小心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不用秦嬷嬷说,她也是不愿意进入的,万事都比不上她肚子里的这个重要。
秦嬷嬷心稍微放下,想到了尚未过来的年侧福晋,心中有些着急。福晋的状况着实不太好,烧得太高,不仅仅嘴上起了热泡,身上也是如此,更是口中说着让人听不清的呓语,秦嬷嬷看到乌拉那拉氏的情况,心中狂跳。若是福晋出了事……秦嬷嬷只能勉强让自己不去想这个话题。
此时年氏正提起了裙摆走进了屋内,刚刚得到了消息之后年氏心中一动,对着铜镜淡扫蛾眉,新磨的铜镜中美人如玉,之后更是换上了碧翠掐金丝的长裙,发髻之中同色翡翠金钗与衣裳相映生辉。在来得路上,年氏想着若是乌拉那拉氏死了,她的兄长现在握着兵权,她是否可以对乌拉那拉氏的那个位置取而代之?这样一想就难免心动,脚下的步伐也就越发快了。
“听说福晋病了,我就想着赶紧过来,临近出门的时候想到库房里有一块儿暖玉,病人用着是最好不过的,故而才来的有些迟了。”年氏摊开手掌,嫩生生的手心中握着一枚暖玉。一双眼睛不住往屏风那里瞄,似乎想要一探究竟。一双眼眸中的跃跃欲试连秦嬷嬷都看出来了,侧着身子,挡在了年氏面前,似是不想让年氏入内。
年氏注意到了秦嬷嬷的动作,轻挑凤眼,“嬷嬷,我可是好心想要看看福晋如何,你要拦着我不成?”乌拉那拉氏生着病,她可不怕眼前这老货。
“先前李侧福晋也是没有进入的,福晋伤风得厉害,以免过了病气给主子们。”秦嬷嬷陪着笑说道。
年侧福晋漫不经心瞥了李筠婷还有其他几个格格一眼,笑盈盈说道:“嬷嬷果然做事情细心,只是我身子好,不碍事。她们身子不好,不用看望也很正常。”说着步子就迈向屏风方向,“不看到福晋的状况,我总是心里有些忐忑。”
“年侧福晋。”秦嬷嬷咬着下嘴唇,见着拦不住年氏,猛地跪在了年氏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磕头说道:“奴婢大胆拦着年侧福晋,若是年侧福晋染上了风寒,奴婢万死难辞。”如果说年氏能够做到只探望,不做什么手脚,秦嬷嬷会放心让她看望乌拉那拉氏,只是她怎能保证年氏不做手脚?
秦嬷嬷已经跪下,年氏的面色立即沉了下来,“嬷嬷这是做什么,好大的礼,我可受不住。我刚刚说了,不必担心我的身体,我受得住。”说完竟是要绕开秦嬷嬷,继续前行。
李筠婷站起来,快速到了年氏的面前,“秦嬷嬷如此做,恐怕也是太医吩咐的,年侧福晋不妨安心在外等候,等待消息,福晋吉人自有天相,是不会有事的。何必如此心切?”
年氏看着李筠婷的面色带着显而易见的嫌恶,“李侧福晋,每次道理都在您这儿,显得我特别胡闹。得了,原来秦嬷嬷也跪下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进去看,就在外头歇着,等会看太医怎么说的。”
这话一出就让秦嬷嬷想到了年氏上次想要在门口烧纸,幸好被李筠婷阻止了,若是被年氏这样一烧纸,明月院里还指不定背成什么样子。
秦嬷嬷年纪大了,旁边的丫鬟连忙搀扶起来她,秦嬷嬷让小丫头们给几人奉茶。屋外雨潺潺,原本停歇了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再次下了起来。被秦嬷嬷一跪李筠婷一拦,年氏也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听兄长的意思,康熙寿数有限,胤禛这个太子不会如同原本的废太子胤礽做那么久,而是会在这个冬天登上九五之位,若是乌拉那拉氏去了,空出来的就不是后院里的嫡福晋,太子妃之位,而是皇后之位!这样一想年氏心中看着屏风又火热起来,仿佛灼烧了屏风。乌拉那拉氏之前身体康健,几乎没什么病症,让年氏没有想过这个念头,现在则是不一样了,乌拉那拉氏去了,她得到的可是最高的位置。
金光灿灿的后服,年氏抿了抿嘴,又瞧了李筠婷一眼,不行,乌拉那拉氏现在不能去,李筠婷虽然不比她得宠,性子又驽钝,但是生了个好儿子。她现在膝下空去,和李筠婷相比都是汉军旗的,在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