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月,快躲开--!”宁无双声音发颤,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可华月仍是没有动,他只是静静的望着她,蓝眸在临近的火光中显得更加的璀璨。
并非他不想逃,而是他根本已经没法逃了。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命运会是同她母亲一样,死在姓君的手上,并且那样的无能为了。他也从未想过,自己死前可以这样淡定自若,就像他的母亲华轻铃一般。
火光将华月包围,宁无双已经再嘶喊不出任何的话语,她张着嘴,心口像是被千斤重的秤砣压着,压到她喘不过气,将要窒息了一般。
蓦然回神间,脸上已经濡湿一片,眼泪比内心的悲痛无助来的快得多了。
“穆云深”她声音嘶哑,哀嚎着,双手紧紧的抓着穆云深的衣襟,每一个音从她口中发出都带着怒意与颤抖,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口中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硬生生的被这一股悲痛堵住了。
“穆云深穆云深”她的手指握的更紧了,指甲似乎要穿透衣料,陷进穆云深的血肉之中,因说话着实艰难了些,便只能不停的咬着他的名字。
“别怕,我在。”穆云深只当她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傻了,所以才会语无伦次。
宁无双痛苦的摇着头,她大口喘着气,一遍又一遍的努力着想要将卡在嗓中的话挤出来。
“穆云深华月是你的哥哥,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是你爹君不凡和前任蛊王的孩子”本想嘶吼出来,可好不容易开口了,说出的话却是那样无力,那样揪心。
穆云深愣住了,而后却反映奇快的抬头四处一望,确定没人听到他们俩的对话,这才将宁无双打横抱起,并制止了她再说下去。
“穆左,这边先交予你,确定华月死了之后再回来复命。无双似乎受到了惊吓,我先带她回府宅中。”
“好的,公子。”
穆云深抱着宁无双,快步的走进密林之中。他似乎对于华月的阵法不屑一顾,每一步都轻车熟路。
穿越密林之时,宁无双还在他的怀中哽咽着,而他冷漠着一张脸,没有问下去的冲动,也没有说别的,两人一个是苦涩难言,一个是沉默不语。
密林外,一辆马车安静等候着他们,二人上了马车,车轮声缓缓翻动,带着夜晚草地上的露水寒霜,沉默着驶向宁无双阔别了几日的穆府。
宁无双的心情逐渐平复了下来,脸上的泪水也干了。她紧抿着唇似怨似憎的望着穆云深,无由的一阵酸痛怒意在心口间徘徊不下,似乎随时都会爆发一般。
穆云深一言不发,只是目光深沉的望着车窗外,窗外的景色都已被夜色掩盖,他看到的只是一片朦胧的轮廓。
“穆云深。”宁无双的目光灼灼,似是要将面前的男子烧融一般。“你为何不问我有关华月的身世?”这一路上的静默令她着实不快,同父异母的哥哥被自己杀死了,难道他不想说些什么吗?
穆云深将目光从车外收回,淡漠的望着宁无双,毫不在乎的说道:“华月已死,问这些又有何用?”
宁某人一愣,想冲着他叫嚷,却提不起任何力气。
“可他是你哥哥先前你不知真相将他杀了,这并非你的错,可现在你知道了他的身份,难道一点也不难过?一点也不想了解他的过往吗?”
“不想。”穆云深一句话干脆利落,将宁无双满肚子怨责给堵了回去。
眼前的男子目光冷傲,面色清冽,语气薄凉,他的面容依然是宁无双熟悉的人,却只在恍惚间,她觉得,她似乎不认识他。不知是她从未真正了解过穆云深,还是他的那颗心,本就没有温度。
“箭上涂了什么?”宁无双忍着满心悲凉,咬牙切齿的问道。“凭华月的本事,他不会逃不掉,之前因为慌乱我没有考虑到这点,现在才觉得蹊跷,那些人射出的火箭,上面一定涂了什么东西,对不对?”
“是黑天罗。”穆云深平静的回答道:“我曾问过穆左,当年父皇是用怎样的方法灭了巫蛊族的将近三百户人家,于是穆左告诉我,巫蛊族灭于百煞。百煞是由上百种毒草炼成的毒药,以黑天罗为引子,便能将一切蛊虫赶尽杀绝。当年父皇便派人将百煞提前三天偷偷投放如巫蛊族的水井内,三天后,待毒性发作,蛊虫驱散后,他们便毫不费劲的将巫蛊族剿灭。”
“华月从小便将蛊虫养于体内,百煞进不到他身体内,便无济于事。于是我用上了穆左养的死士,将百煞置于她体内,再让她混进了被万蛊庄抓去的女子中,只要华月与她jiao欢,百煞便会通过死士的身体进入华月体内,到今夜,敲便是百煞毒性最烈的时候,再配以燃烧的黑天罗,这气味将百煞之毒推上顶峰,华月体内的蛊虫便无一例外的败死,他的身体也会随之败去,因此他那时候明明应当逃得掉,却根本没有逃跑的力气。”
宁无双这才如梦初醒,那日八名女子中,身材最为娇小的那位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原来是她。怪不得,逃跑时她总会出乱子,原来她是为了穆云深卖命的死士。
宁无双忽而苦笑出声,“穆云深,怪不得华月说你为人阴险诡计多端,那时我还觉得他言重了,却不想是我没看透你,从头到尾,我这个做丫鬟的根本不了解自己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以为即使你表面冰冷,但好歹心是热的,现在我推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