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感觉?
不安,十分的不安,这突如其来的感觉让他想到了那次无瑕在东都不见,他与南宫热河前去云雾山庄,仿佛也听到了类似的呼唤,而后便得到了无瑕失踪的消息。
“喝——”
乌骓如风般旋过,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闪到了两旁,这几日临安城中似乎总是有这种骑马乱冲的疯子,令大家皆有些惶然。
到了桃乐轩门口,小侯爷一跃而下,推门便往无瑕的房间跑。
经过院子,小侯爷发现软榻支在树旁,可薄毯却凌乱的掉在地面,脚步不停,心却更加慌乱。
弦伊听见响动,从院子那头探出头,一见小侯爷匆匆入门,不禁奇怪的问道:“小侯爷不是说今日不回么,这会子跑来做什么。”
小侯爷也不搭话,几步上了台阶进了门,只一眼,心便若跌进了深渊,身子一动,直扑了那倒在地上的人儿而去。
“怎么了?怎么了?”弦伊见他跑的匆忙,心底也是一慌,随之而入,一见那情景脸色不禁大变,见柜门被打开,便知无瑕必定是自己来找药,可是药却被自己换了地方,他自然是找不到了。
“该死该死。”弦伊哭着便往另外一边的柜子跑,打开柜门拿出锦盒,抖索着双手拿出一粒药丸跑到无瑕身边,将他的嘴角捏起将药丸塞入了舌下。
“才离开这一会儿,怎么便突然犯了病。”
小侯爷默不作声的将无瑕搂在怀中,脸颊紧紧贴着他的发,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着。不敢想象,如果不是那微妙的感觉让自己不顾一切的跑回来,他一人病发倒在这里,身边却没有一个人……
双手用力的搂着那人儿,恨不能将他融入骨血。
“我是混蛋,我为何出门前没有好好叮嘱你,明知道你身子不济,却还惹你伤心,我真该死,真该死!”小侯爷低吼着狠狠锤了锤自己的脑袋,然后伸手将无瑕抱起,到了床边放下。
“我回来了。”鬼翼寻了大夫,却在门口发现了小侯爷的乌骓马,感觉有些不妙,遂拉着那老大夫使劲的奔进了门。
“赶紧的让大夫过来看看公子。”弦伊抹着泪急急道。
大夫到了跟前,小侯爷稍稍让开了身子,却紧抓着无瑕的手不肯松开。
大夫见他抓着一只手,无奈只好拿起了另一只手,细细诊了脉,脸上神色却越来越凝重,许久,捋了捋胡须,叹了口气,道:“恕老夫直言,这位公子心有玲珑七窍之症,这几日似又犯了寒,发了热,心脏的负重已经到了极限,情形实在大为不妙,若不能遏制其病情发展,恐……时日无多,老夫实在无能为力。”
“胡说什么——”小侯爷大喝一声,将那三人皆吓了一跳,他返身将无瑕的手一抓,道:“你无能为力,不表示别人也没有办法,他的身子是弱,但也不会如此便倒下,你敢再胡说,我绝饶不了你。”
那大夫被他的怒吼吓得心惊胆颤,忙忙的退着身子便往外走,到了门边,实在忍不住又折了回来,道:“其实倒有一人可以一试,只是那人住的地方离这远,且他那小岛旁人也是进不去的。”
小侯爷一听他口中所言,便已经明白了他说的人是谁,他俯下身子抚着无瑕的额头轻声道:“我会带你去找他,无论如何,就算你不愿意,我便绑,也要将你绑去。”
那老大夫一听他说的话,喏诺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天下除了他,又还有何人能医治此疾,若连他都没办法了,我便死了这心,陪着无瑕一同远避尘世,过好剩下的每一天。无瑕,你听到了么,我再也不会避开你了,无瑕,你醒过来看我一眼,看我一眼。”泪水盈眶而下,小侯爷抓着无瑕的手,将头埋在了他的颈旁,拼命的忍着低咽。
掌中的手指微微一动,无瑕长舒了一口气醒了过来,双眸一转,望向了床头那人。
“白炎……你听到我叫你了……”
“听到了,你害得我被白泽泼了一身热茶,说,怎么补偿我……”小侯爷拼命想要挤出笑容,却发现泪水模糊了视线,让他根本笑不出来。
“补偿你……无瑕这一辈子……”无瑕虚弱的勾起了唇角:“只怕……无瑕的一辈子太短……终究还是……要让你做被留下的那一个了……”
“不会的,我们还要一起变老,老到走不动,要互相搀扶着才能出门,这样子,咱们便谁都离不开谁了。”
“傻瓜……”
“我便为你傻了,你说过要对我负责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那两人一言一语打得一旁三人心酸难忍,老大夫叹息着扬了扬手,道:“我开了方子,你们去抓药,这病我是治不了,只当调理了吧,若真能找到神医宗奚昊,便早点去,省得耽误了时机。”
那名字令弦伊和鬼翼皆是一惊,两人看小侯爷并未有任何反应,才知他当真已经猜到了大夫所说的是何人,鬼翼跟着大夫出门去抓药,弦伊则静静的退出了门去。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无瑕知道自己若不问,两人的心结只怕依然难以打开。
“生气,很生气,你怎能让我找不到你,我都要急疯了,无瑕,以后无论去哪,让我知道!”
“好……”
“还有,我吃醋了!”小侯爷拭去了无瑕眼角的泪水,露出了一副十分不高兴的样子,逗无瑕发笑:“以后不许别人抱你,我的醋坛子打翻了,流成河了。”
“你又不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