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您就选择忍辱负重了!”丁昊笑道:“如果有机会让您能重重地报复一下您心中恨的人,而且并不需要您付出多大的成本,而且事后,你扬长而去,对方却是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过逍遥的日子,您会做吗?”
“世间那有这样的好事!”刘信达放声大笑:“丁将军,你说这样的事情,让我怎么能相信?我还不如直接相信我一出门,就有一馅饼直接砸到我的脑袋之上。”
“万事皆有可能!”丁昊郑重地道:“只看我们是不是认真地在做这件事情而已,刘大将军一直没有往这方面上努力,自然觉得根本没有什么可操作性,但有人却一直在谋划,而且这件事情,已经进行了七八成了。”
刘信达盯着对方道:“你说得是谁?”
丁昊一笑,再度道:“刘将军,如果你愿意参与这件事情,那么事成之后,你离开这片土地去到你向往的地方,一路之上再也不会有人拦阻于你,你所过的地方,都会双手奉上金银,粮草,让你不再费一兵一卒平安抵达,你觉得如何?”
“你是在给我说话本讲演义吗?”刘信达冷冷地道。
丁昊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放在桌面之上,推到刘信达的面前:“这是向真将军写给你的信。”
刘信达手按在信件之上,眼光却是落在丁昊身上。
向真,可以说是被他坑苦了的,在鄂岳与唐军一场大战之中,正是他与石壮达成了默契,刘信达抽身而走,使得向真陷入到了石壮的四面包围之中,最终向真苦心练出来的军队,在鄂岳被石壮与李泌的联军给打得全军覆灭。
只怕在向真的心里,恨刘信达的心思,比恨唐军的心思要来得猛烈的多。
毕竟北唐人是敌人,敌人使出任何的手段都是可以接受的。
但被自己人背叛,那样的感觉却是最令人难受的了。
“向大将军说,他心中仍然是恨不得食你之肉,寝你之皮,但如果你识大体,知大局,愿意与我们一齐联手做好这一件事情,那么他向你保证,从这里你一路向南,都不会再受到什么阻碍。”丁昊一字一顿地道:“从此与你,再不相见,也算是恩怨两清,各不相干了。”
刘信达没有急着拆开信件,而是反问道:“向真一个落魄的岭南大将军,凭什么给我这样的承诺,广西,云南这些地方的节度,凭什么会听他的?”
“因为广西,云南这些地方的节度使,现在正在广州,而且,他们不可能回去了。”丁昊微笑着道:“他们将在广州朝廷之中担任要职。”
刘信达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向真现在已经控制了广州朝廷?向训呢?”
丁昊微微一笑道:“向大帅年纪太大了,人一老,总得有些病痛的,一不小心,中个风啊什么的太常见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内里却只怕是写满了血腥与暴力。刘信达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顺一些,不让丁昊窥见自己此刻的心潮起伏。
“这么说来,你的老子,也回不来了?”
“向大将军说,家父将在广州朝廷担任侍中一职,同时亦加封王爵之位。”丁昊道。
“即便是你父亲不归来,你有任什么越过你的哥哥去发号施令?”
“我那哥哥是个孝子,所以这些年来啊,不论是军中,还是在文官群中,掌大权的,都是父亲那时候的一帮老人!这些年来,我对这些人可是恭敬有加,孝敬不断的。”丁昊道:“父亲一封信来,大部分问题便解决了,我再在株州打上一场漂亮仗,便更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