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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后,便是一国之母,自然要为大曜皇室的子嗣做打算。而楚慎已经快三十了,膝下不过一个儿子,这偌大的后宫,也不过姜月这个皇后。无论怎么说,都是说不过去的。
樊城皆道皇后虽然生得娇弱,却是驭夫有道,瞧把这皇上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可这般说起来,这皇后已然失了大度,实乃活生生的悍妇一枚。
听着这些流言蜚语,姜月忍不住笑。她拢了拢衣领,然后拿着帕子替自家儿子擦了擦嘴,抬眼瞧着身旁的楚慎道:“你瞧瞧,果真被我说中了。”
楚慎从姜月的怀中接过孩子,瞧着阿湛咿咿呀呀挥舞着小手一副极为激动的样子,便道:“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不会让他们来烦你。”
姜月自然知道楚慎有这个能耐。这些日子,除了楚慎公务繁忙了一些,待她好像比之前更好了。大抵是怕她多想,心里不安吧。其实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不会因为这些不必要的事情让自己徒增烦恼。
她看着楚慎动作熟稔的抱着阿湛,心里乐滋滋的,伸手抱着他的胳膊,如小孩子一般仰着头问道:“不管这些,那我管什么啊?”
作为皇后,自然要掌管后宫之事,这帝王的选秀,更是她应尽的责任。这会儿后宫无人,楚慎也不需要其他的嫔妃,虽然正合她的意,可是这样一来,她平日里倒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姜月有些苦恼——总觉得当个皇后居然也能如此空闲,她也算是头一人了。
楚慎侧过头,看着姜月大大的眼睛,笑道:“你只管好生养着身体,伺候好你家夫君便是。”
这话说的,姜月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她低头亲了亲儿子的小脸,又亲了一下自家夫君的脸颊,极为满足道:“夫君说的是,妾身一定会做好的。”
“乖。”她家夫君满意道。
平日里,姜月除了照顾阿湛,便跑去御书房给楚慎送吃的,关心慰问一番。只不过每每见那案之上高高堆积的奏折,姜月不禁有些担忧:这皇帝也不是好当的,楚慎这会儿比当王爷还要忙碌,也不好熬坏了身子才好。
只不过,平日里虽然忙碌,可是到了晚上,楚慎却是生龙活虎的,缠着她没完没了。她想着才刚生下阿湛不久,自然是不好太快怀孕。饶是楚慎想着让她多生几个,可做那事儿的事情,还是忍住没弄到里面去,怕是不想让她如此频繁的生孩子。
只是,她是楚慎唯一的女人,这皇家开枝散叶的重任,便落在了她的身上。这段日子薛嬷嬷一直都叮嘱御膳房,给她最好的膳食,还时常给她补补身子。这段日子她住在昭阳宫,平日里也懒得出门,如今一张小脸面颊红润,瞧着丰腴了许多。
却说不上胖,她骨架小,身上就算长些肉,也是看不出来的。
只不过晚上同楚慎亲昵的时候,那厮却是爱不释手的喜欢乱摸乱揉,直夸她身上又软又香。别瞧楚慎平日里装得一本正经,在榻上的时候可没少说那些个荤话。
起初姜月一听到就觉得害羞,如今渐渐习惯了。虽然也有些不大好意思,却也没有刚开始那般的害臊了。
姜月给自家儿子喂完了奶,便见碧玺走了进来,道:“娘娘,国师来了。”
她同国师的关系,自然也没有瞒着身边的丫鬟——她们都是自己最信任的人,让她们知道也无妨。姜月想起那一日她与哥哥闹僵,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想着什么时候去看看哥哥,毕竟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这次楚慎顺利登基,哥哥的支持也起了极大的作用,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应该感谢他的。
姜月将怀中的儿子抱给了薛嬷嬷,然后整理了一下衣裳出去见她家哥哥。
司渊一袭白袍卓然而立,宽大的袖口处绣着精致的纹理,只是这身袍子,在这寒冷的冬日,看起来显得有些单薄。他那一头乌发用白玉冠固定,发丝一丝不苟,俊朗的脸庞没有多余的表情,就这般静静立着,便让人陡然生出一股敬意。
听到脚步声,司渊转身。
他看着一袭华丽宫装,头戴精致步摇,妆容精致的妹妹,这才眸色稍显柔和。他看了一眼,然后恭敬的准备行礼。姜月瞧着,忙迎来上去,冲着自家哥哥道:“哥哥,你这是做什么?”
“如今你已贵为皇后,我自当行礼。”司渊道。
姜月道:“莫不是哥哥还在生阿月的气?”之后让他落坐,她也毫无架子,如寻常兄妹一般坐于他的身侧,垂了垂眸,又开口道,“那日我担心衍之哥哥,所以言辞有些过了,哥哥可别生阿月的气。”
司渊看向她,没有说什么话。
她这个妹妹,虽然当了皇后,却还是这般的脾气,想来楚慎也没有用宫规约束她。这事儿也不知是好是坏。他自然想着他这妹妹无忧无虑,可是这毕竟是大曜的后宫,若是再没有一些提防人心的念头,恐怕以后是要吃亏的,不过……也亏得楚慎如此护她。
那日她的话,虽然有些过了。可说起来确实字字属实,楚慎在她的身边照顾了这么多年,他这个当哥哥的,倒是半分关心都没有。
如此,他又有什么资格命令楚慎要一心一意待他这妹妹。
“我自然没有生气,只是想来看看,你在这宫里可还住得习惯。”司渊问道,面上的确瞧不出半分的愠怒。
听司渊这般的语气,姜月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笑吟吟道:“哥哥你放心好了,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