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卡洛夫军士长,难道有敌人?”一个中士在马卡洛夫走过身前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
“问得好,伙计!”马卡洛夫大步走到队列正前,双手叉腰,“告诉大家一个很遗憾消息:先生们,你们尊敬的中尉长官,正被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给绑架了,如今这里有超过一百个可怜虫失去了他们的长官!如果让宪兵队插手的话,你们会羞愧一辈子的!需要问我怎么做吗?!”
“干他娘的!救出中尉!”几个年轻的士兵吹起口哨,扬起了手里的步枪。
“很好!稍息!”
马卡洛夫说完,转身朝已经走到营地边缘的斯科特上尉和游南哲少校走去,啪的一个立正:“报告长官,部队集合完毕!”
“斯科特上尉,你确定这样合适?”游南哲侧头看着斯科特,忍不住再问了句。
“我不确定对手会如何对待乔肆中尉,但我必须让士兵们全力以赴,这是他们的职责,长官。”斯科特对着自己的老上司微微一笑,一个军礼后,就当头朝海岸方向走去,那里海军的几艘蒸汽艇已经准备就绪。
“全体都有,立正,向左转,跑步前进!”马卡洛夫军士长鼓起胸膛,对着130多名外籍军团士兵吼出了命令。
半个小时后,两个外籍军团步兵连的陆军官兵搭乘着西点号轻巡洋舰朝北开去,他们将绕过陆鳌半岛,直接在半岛东面的某片乱石海滩发起登陆,然后包围那座距离海岸线不过数百米的小村庄。
……
鳌东村最大的一座宅院,就是总旗蔡大福的家。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总旗,也是明末军所败坏后的食物链最底层,但由于长期巴结管辖这一带的百户,蔡家也算是过得比较滋润的,村四周的军垦田也有相当部分属于了蔡家。尤其是打前年开始,蔡大福的妹妹成为了陆鳌所城刘百户家的小妾,更让蔡大福趾高气扬起来。
院落里,火把照耀下,几个充当打手的军户汉子还在对着乔肆挥舞着皮鞭。破空的皮鞭抽打声有节奏地响起,每一声都让躲在墙外的大牛等人脸皮抽搐。
虽然今天几乎每家每户都收到了于山的好处,但碍于蔡大福在这里的权势,被抽中执行鞭刑的军户也只能照做。虽然已经尽量手下留情了,但沾了水的皮鞭依然打得乔肆全身衣衫破烂,奄奄一息。
翠丫被蔡大福一顿家暴后关进了内屋,如今蔡大福本人正端坐在一张大椅上,手里抓着一个肉罐头吃得正香,还时不时对着下面的人大喊大叫,身边的小桌上,放着一碗酒,桌面散落着几十枚闪亮的银币。
其实在翠丫老父亲将女儿嫁给蔡总旗之前,全村堡的人都知道这个漂亮淳朴的女孩应该是媒婆说给乔肆的,就连蔡大福当年也是公开表示过羡慕的人。可惜一场大灾之后,乔肆和于山远走他乡,只留下翠丫照顾自家老父亲和于山的娘。
但一个弱女子怎么也无法支撑起全家,生活总要继续吧?万般无奈之下,翠丫的老爹终于说通了媒婆,重新把女儿许配给了蔡大福。对于这段姻缘,蔡大福在欣喜之余,心里也暗暗戒备着,生怕哪天乔肆突然出现,从而让自己脸面搁不住。
随着两个孩子前后出生,本以为乔肆和于山多半死在外面了,蔡大福才渐渐忘了此事。结果老天就这么喜欢开玩笑,没想到七年之后,当年破烂得几乎只能当乞丐的于山和乔肆又回来了,还阔气得让人咋舌,蔡大福那一肚子的惊恐、怨恨和嫉妒就迅速发酵膨大起来。
“妈的,今天没吃饭啊!用力打,往死里打!”
似乎觉得有人“不给力”,蔡大福丢开掏空的罐头,走下场地,亲自抓过皮鞭,狠狠地抽到了乔肆的身上。
被麻绳五花大绑的乔肆本已经陷入了昏迷,此时更加凶狠的抽打又让他疼醒,发出了低沉的呻吟,脸上的数道血痕已经分辨不出他的表情了。
“哐当!”院落的房门被人撞开,大牛等几个年轻的军户跑了进来,然后齐齐跪了一地。
“蔡总旗,饶了乔肆大哥吧!今天是我带翠丫嫂子去见于山和乔肆的,和他们没关系!”大牛使劲磕着头,脸上满是泪痕,“求求您了,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他们吧!”
“你?你有什么狗胆子敢带我媳妇儿出村?!”大牛不说还不打紧,蔡大福这下火气更大了,“他们当了逃丁,做了海匪,还跑回来抢银子调戏我老婆,怎么都是个死罪!嘿嘿,于山那小子仗着有火铳跑了,我还收拾不了一个癞蛤蟆乔肆?”
正打算当着众人面继续恨抽乔肆,就又看见一个拿着刀叉的中年军户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
“蔡总旗,不好了!村外来了……来了好多番贼,已经攻进村子了!”老实巴交的军户汉子面无血色,全身都在发抖。
此话一出,全院落的人,包括已经跪在地上给乔肆求情的大牛等人都傻眼了。几个家里有妻儿的军户慌忙丢下手里的鞭子,也不管蔡大福的表情如何,撒腿就往家的方向跑。
“这……这可怎么办?”蔡大福魂都吓掉了大半,望着跪在自家院子的一众年富力强的军户,整个人都没了抓拿。
“对,跑,出村往西跑!”蔡大福也不管别人怎么看,赶紧回身进屋,打算带着翠丫和两个孩子就跑路,临回头还一把将小桌上的银币全扫进了怀里。
……
火把的照耀下,几个方向上,一队队头戴大耳沿钢盔、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