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脸一黑:“你什么意思?”
裴靖东不客气的回:“字面意思。”
方槐脸更黑了,但还是接过药,开了盖,往自己胳膊上倒了一点,而后说:“这样总相信了吧。”
裴靖东笑极其诡异:“对不住啊,但实在是因为你们方家人太没信用了,所以才……”
“你再说一次?”方槐有点生气。
“不要说再说一次,就是再说一百次也是这样,你看看你那个弟弟方葵,本来都说的好好的娶秦汀语的,结果娶了丁念涵……还有啊……”
裴靖东说的这些倒也是实事儿,直说的方槐都抬不起头来。
因为裴靖东说的,不管是方葵的事儿,还是柳晴晴的事儿,那都是事实。
“所以我说啊,你们方家人最爱出尔反尔,但我相信还是有些守信用的。”
这话说到这份上了,方槐几乎都要以为裴靖东知道屋子里是谁了……
里面屋子里,砰的一声响。
方槐惊的倏地站起来,脚步就往那屋里走。
裴靖东也跟着起身,不过他却是走向门口的方向。
还给方槐说着话:“不跟你这儿说了,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呢。”
方槐的脚步微顿,明显的听出裴靖东特意加重了我老婆三个字。
“你是不是知道我……”我姐在这儿?
方槐这话还没说完,砰的一声关门音,是裴靖东关上门的声音。
推开走廊尽头卧室的门,方槐看到倒在地上的姐姐方柳时,脸色大白,高呼一声:“姐……”
方柳虚弱的抬头,也许是想笑,不知怎么地,眼泪却掉出来了。
“小槐,我就不该回来对么?”
方槐没说话,把方柳抱起来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安慰了一会儿这才出去。
手机在响,接起来,是裴靖东的声音传来:“方槐,你要是能联系上方柳的话,就帮我和方柳说一句,走了就别再回来。”
“裴靖东,你别太过分,我姐回不回来,也不是你说了算的!”
“随你便,对了,还有一事,我跟郝贝现在搬出来住了,家属院那边你搬过去跟展翼一起照看下老爷子的身体,分寸上你自己把握住就成,要是把握不住,就找个跟你相当医术的人,把你这份工替换下来。”
裴靖东冷声吩咐着,对于方家,他也真是没好感,如果不是朋友,那么就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就没有必要客气的了。
待到对方就应下后,裴靖东就先切断了通话。
到家前,先给裴黎曦打了个电话,上楼门就开了。
让小娃儿们赶紧去睡,裴靖东就忙开了,结果这一个晚上愣是没睡,也没把郝贝手上那青紫给弄掉。
这给裴靖东气的,大清早就铁青着一张脸的。
你说那天,莫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就那么一会儿,郝贝头上的伤就好了,他这儿揉了一晚上也不见效果的。
“还疼么?”裴靖东皱着眉头问。
郝贝醒来看到男人歉疚的笑容,动了下手,很想说不疼的,但是,我去,差点没疼死她的。
以前郝妈妈就说她天生体贵,就是那种碰到个桌角,腿上都得青一块,其实这哪里是体贵,就是气血不畅,没办法,这手腕上,谁知道得多少天才能消下去呢。
但也强咬着牙回了两个字:“不疼。”
裴靖东叹惜一声,举着她的手轻呼了下,记得小时候,他总是调皮爱打架,那时候但凡有点伤,母亲就是这样吹的。
郝贝诧异的看着裴靖东,弱弱的说:“也没那么疼的,只是你昨天做了什么梦啊?”
裴靖东怔了怔,扯了下嘴角,想笑,笑的却是比哭还难看,道:“我梦到那场死亡之战,炮火连天……”
郝贝僵直住身子,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的听着……
关于这男人的过去,也就去年的时候,她怀疑他到底是谁时,才听这男人说过。
那时他的痛苦悲伤的神态,到现在她都记得的。
如今……
再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那抹痛苦与悲切……
郝贝有点慌了,她甚至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她听他说到泥沼里他的兄弟为了救他而陷了进去时,终于打断了他:“你弟弟裴靖南是个什么样的人?”
裴靖东神色淡淡的说:“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郝贝挑眉,心想,总算是把这人给从那事上给拽回来了,于是就开口说了,她是不认识真正的裴靖南,不过拜这男人所赐,她见过他扮演过的裴靖南。
单从外表上来说,郝贝给出了一个词儿:骚包!
又从性格上来说,同样是一个词儿:幼稚!
再从感觉上来说,还是一个词儿:自大狂!
裴靖东满头黑线,有那么差劲儿么?
小娃儿们起床的声传来,郝贝匆忙的起来,这是住到新家的第一个早上,还好今天周六,可以带着孩子们一起去选购些他们喜欢的东西。
边找衣服边跟裴靖东说着话儿。
“你今天也休息吧,咱们一起去买点家里需要的东西去。”
需要买的东西太多了,一起去外面吃了早点,郝贝坐在车上时,就拿一本儿在上面写着需要买的东西。
到了商场,直接就采购。
是谁说女人最喜欢血拼的,郝贝就不喜欢,这采购了一上午差点没买吐血的。
终于赶在十二点前,把要买的东西给凑齐了。
一家人才坐在商场下面的一家西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