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队、列队,没长记性是不是!乱蓬蓬的,像阵马蜂似的!谁他娘的再乱嚷嚷,就滚你娘的蛋……”
在队伍中,刚提了新兵营连长临时主持全营列队的的韩小武冲着这群乱的像马蜂似的新兵嚷喊着,
一听再嚷嚷就滚蛋,这四百多人就再不敢乱挤了,也不敢乱嚷了,甚至于还主动朝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再挤的话,就吃不上一扎长的大肉块子,还有不要钱而且还能管个够的白面馒头了。
“告诉你们,我们的部队是抗日义勇军第五十八路军,什么是军队,军队就是来打仗的,纪律就是战斗力,没有纪律,就是背上枪,那也是土匪,在军队里头,走路也有走路的规矩,双人成行、三人成行,就是进茅房,他娘的,也得排队……”
嘴里嚷着行伍里的规矩,手中提着在镇上刚买到的牛皮马鞭,若是看那个不顺眼,那马鞭立即就抽了上去,听着那吃痛声,韩小武终于找到了“当官”的感觉。
“在军队里头,第一是服从、第二是服从、第三还是服从,为什么要服从,因为那是天职!军人的天职,纪律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约束你们的行为,练习你们的服从……朝这边站,和前排保持一致……”
十几分钟的杀威棒打下来,边嚷边打的,韩小武前后抽了上百人,总算是把原本乱蓬蓬的队伍,变成了一个方阵,当年,他刚来的时候,那群老兵也是这么收拾他的。
“记住,在部队里,和长官说话,每说一句话,都要大声喊,长官,说话时,要说,报告发言完毕,长官!明白吗?”
“明白,长官!”
“奶奶的,声太小,他娘的,一个个体验的时候不都说自己有劲吗?这声喊的还不如娘们……”
“明白,长官!”
这一次,震耳欲聋的吼声,总算让韩小武满意的点点头。
“好了,下面你们有什么问题,问吧!”
“报、报告长官,请、请求发……”
“发个屁啊,你他娘的结巴是不是!”
不满的骂了句,总算是把那人给骂出了气来。
“报告长官,请求发言!”
“准许发言!”
“长官,部队的饭能不能尽饱吃?”
轻蔑的韩小武看了一眼发言的士兵,果然每一个,听到这个问题,都认真起来,而他则满脸不屑地说道。
“猪啊,你,到时候,你能吃多少,一个炊事班专门给你蒸馒头焖米饭,撑死你!”
虽说那语气不屑,可这站在场上的新兵立即被那回答激起了兴奋,跃跃欲试地等着一会敞开肚子吃大肉块子和白面馒头,天天吃大块肉,白面馒头,这么好的事情咋能不兴奋?
“一会,咱们五十八路军司令要接见你们这些新兵。到时候,司令会喊同志们好,你们就喊首长好,听见没有?”
沉浸于对大块肉和馒头的兴奋中的人们稀稀拉拉地回答道听见了。但这样的回答,让韩小武很不满意,又大声嚷了起来。
“咱们再练一遍,要喊得有力气,喊得整齐划一,部队是讲究这些的,跟你们当农民不一样!部队是一个团体,这个团体里,没有个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体的,走路是,喊口令也是!”
于是,韩小武就扮成了司令,很大声音地又很得意的喊了一声。
“同志们好!”
山中无老虎的韩小武这会到是过足了长官瘾,而新兵们就接着他的话喊:
“首长好!”
不过这群人的声音虽大,但是却不整齐。
“奶奶个熊,连个话都喊不好,还想不想当兵吃粮!”
连骂带威胁的,韩小武接着嚷道。
“就你们,连话都喊不好,别说训练了,再喊不好,一个个的都滚蛋,还想吃一扎长的大肉块子和白饭馒头大米饭,做梦去吧,还得回家攥你的锄头、吃你的野菜汤去,这地方没粮食浪费在你们身上……”
在大块肉和白面馒头的诱惑与滚蛋的威胁下,每一个人都拼尽全身力气地吼首长好,甚至于都有人把屁都嘣出来了,可没人敢笑,虽说不过才几十分钟,可那马鞭和那绵绵不绝的骂声,已经一次又一次的告诉他们,军队和外界绝不一样。
入了夜,近五百个新兵排成队伍站在晒场上,风呼呼地刮着,甚至还下起了雪花,把一个个人鼻子和脸冻得生疼。可没有人说话,却喧着吸鼻子的声音,在这里,纪律就是一切,在列队时,任何动作都是违反纪律的。
迎着天上飘落的雪花,管明棠走了过来了,后边跟着十几个参谋和军官。新兵营营长跑到队列前,扯着喉咙喊了一声:
“立……正!”
随后就跑到司令面前跟前,立正敬礼,大声报告:
“报告司令,新兵营集合完毕,共计新兵四百六十二名,新兵营军官三十二名,请您指示!”
“稍息!”
还个军礼,管明棠发出一个低沉的军令,现在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合军营的生活了,过去或许是要装,而现在,却已经适应了这一切。
新兵营长又跑到队列前,大声命令:
“稍息!”
这会新兵们才注意地看着司令,先前的长官给他们说的很清楚,在第五十八团最大的官就是司令。在他们看来,司令的个子很高,穿着不新不旧的军装,腰上勒着皮带,皮带上配着枪套。
“同志们,辛苦啦!”
走到队列前,管明棠大声问候道,这种问题,是他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