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数日蒙古军和两路义军又打了几场,互有胜败,一时之间成了胶着之势。
红巾军伤亡惨重,五万人马如今只剩两万余,黑水军方面损失却是不大,尚有三万五千兵马。
红巾军损失之所以如此惨重, 不像黑水军那般经过系统的训练,纯粹是从百姓的队伍中拉出来就上了战场之故。
这一日,蒙古军统帅察罕派人送来一张请帖,邀张翠山过去一叙,单看请帖的内容很是热情洋溢,像是多年的老友一般。
韩山童却是如临大敌,连声劝阻道:“张兄弟,鞑子强攻聊城府不下,察罕这厮绝没安好心,你还是不去为妙!”
“哎!韩大哥多虑了,察罕这个人的性子我是了解一些的,年关将近,这一仗打得实在是有些长,如果小弟所料没错,他是想跟咱们谈谈条件,准备收兵了。”
“大哥,你说得也太轻松了点吧?”刘福通可不认为过年是停战的借口。
“当然不是,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等我回来之后再讲给你们听。”
“鞑子会不会故技重施,再跟咱们来一回斗兵斗将,要我说他们这次的军力和战将较之上次犹胜一筹,真要再比一场咱们未必能赢。”刘福通一边说着眉头都皱了起来。
“应该不会,察罕岂是拾人牙慧之辈? 可能是鞑子皇帝给他施压,不得己才退兵。”张翠山猜测道。
“大当家所言不错,保皇一派向来与伯颜一系不和,察罕带着十万精兵苦战月余也未能攻下聊城府,看来这一仗真的快结束了。”刘伯温背着手走了进来。
“先生再跟仔细分析一下,他们的底线是什么,在谈判的时候可不能让察罕占了咱们的便宜。”刘伯温一参与进来,张翠山的心里是更有底了。
一番合计之后,张翠山决定赴会,“大当家,察罕不是脱脱,这次和你一起去的人手得好好斟酌一番才是。”最后刘伯温又强调了一遍。
刘福通自告奋勇充当护卫,刘伯温嘿嘿一笑,劝道:“将军日前将鞑子大将巴特打成了废人,你若是前去,怕是察罕会忍不住对你动手!”
“怕什么?本将军也不是混捏的,鞑子军中有几人能是我和大哥的对手?”刘福通一听这话心气就泄了,年轻人不愿丢面子,煮熟的鸭子嘴硬。
“兄弟就不要去了,另外再安排两个人,我看就让唐兄和郭兄弟陪我走一趟就成。”张翠山选了唐、郭二人。
“程副统领武功高强,兄弟何不让他随你一起呢?”韩山童不明白张翠山为什么忽视了程峰。
“程副统领也去,只不过他还要带一队精兵压阵。”刘伯温笑着向韩山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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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翠山带着唐文超和郭子兴到了蒙古军大营,守营的几个丘八早就得到察罕授意,领着三人进了察罕的中军帅帐。
三人进帐之后才发现帐中空空如也,张翠山耳朵耸动了一下,哈哈一笑,绣着飞鹰标志的门帘忽地一晃,一道黑影扑了过来,劈头就是一掌朝着张翠山击出,掌力雄浑势道强劲,张翠山当下不敢怠慢,身形一晃避了开去。
来人一击不中,并未接着出招,而是卓立当场,正是蒙古军三军统帅察罕帖木尔。
唐文超伸手就去捞虎头钩,张翠山出言制止:“无妨,察罕将军只是和我玩玩而已,你们退下!”二人已交手数次,熟知对方的路数,那一掌并无杀意,只是试试自己的功夫罢了。
唐、郭二人退下,只是神情依然紧张,手按在兵刃上,身处敌营之中万万不敢懈怠。
“再来!”察罕深吸了一口气,手臂瞬间就粗大了三分,朝着张翠山再次拍出,张翠山身形不动,伸手一格,封住察罕这一掌,同时以指代枪刺向察罕的眉心、喉咙、胸前的膻中穴三处要害,一指点三穴,其快如风。
察罕后退一步,抬腿踢了过去,张翠山身形一错避过腿击,察罕如影随形,再次攻上,张翠山后撤半步,再次让开。
二人一攻一守,招式虽是平平无奇,可每一个动作都极是到位,绝不多花半分力道,对力量和招式的掌控之精,纵是宗师级的高手也未必能做到。
翻翻滚滚斗了五十余招,察罕兀自奈何不得张翠山,攻势稍泄,张翠山左掌右指开始反击,察罕一身功夫都在枪上,论拳脚功夫却是不及张翠山,登时不济,连连后退,张翠山掌力凝而不发,步步紧逼。
察罕退到墙角,伸手捞起一个大酒坛子掷了过去,张翠山双手虚抱,看准来势,一指点在酒坛之上,他修习般若功已近十年,真气运于手指上比之利刃亦是毫不逊色,一磕一划,沿着酒坛划了一个圈,帐内顿时酒香扑鼻。
“哈哈哈哈,张统领的拳脚功夫果然厉害,察罕佩服!”察罕从案上抄了一只海碗,顺手接过张翠山手中的酒坛满了一碗,双手递给张翠山。
张翠山亦是双手接碗,笑道:“军中有规矩,战时不可饮酒,这次是沾将军的光喝上几口解解馋。”张翠山洒然一笑,一饮而尽。 但觉酒劲醇厚,满口生香。
“果然好胆色,你就不怕酒中有毒么?”察罕手一摆,示意张翠山入座。
“我信得过你的为人。将军若是想害张某,有的是办法,何必用这种小伎俩。”张翠山不大不小地拍了察罕一记马屁。
“如果本将说帐外已经埋伏了一百刀斧手呢?”察罕边说边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