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蕾一怔,脸顿时红了,嘴上却是硬气地道:“哪有?孩儿只不过是看不惯大哥恃功而骄,不肯采纳三哥的意见,为他鸣不平罢了。“
“行啦!把那个臭小子叫过来吧!”伯颜一听她这话就知道言不由衷,脸都红了你还瞎扯什么。
“义父,您是何时到的?”张翠山见到伯颜心下大喜,他对伯颜始终有股莫名的亲近感,身负重伤的那段时间,老军头可是衣不解带的一旁关照着,人参鹿茸灵芝可劲地造,甚至还不惜耗费自身的真气为自己疗伤,这些事他都记着呢。
“废话不多说,你和察罕的事我都知道了,现在为父为你演练一遍飞龙枪法,能领悟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伯颜为人一向公正,从不夹带私货,张翠山自忖这次他肯定会两不相助,没想到还有这种福利,当下重重地点头:“多谢义父!”
其实武功到了张翠山和察罕这等层次,已经走出了自己独特的路子,哪怕是伯颜这等功深似海的高手,能够指点的也是不多。
不过老军头自有想法,他刻意慢慢地将整套飞龙枪法给张翠山施展出来,却是另有目的。
一趟枪法使完,竟是过去了大半个时辰,张翠山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完,眼泪都掉下来了。
“看明白了吗?”伯颜问道。
“义父威武,虽然还不能融会贯通,不过都记下了。”张翠山也算练过几天飞龙枪法,只是论火候跟老军头差得就远了,这次难得见义父出手,更觉自己差得太远,是以赞了一句。
“少拍马屁,不过你的功夫自成一派,为父也没啥好教你的,希望这本飞龙枪谱能对你有所启发,悟出一式枪法!”伯颜说着递过一本有些泛黄的册子。
张翠山双手接过,他深知这是伯颜毕生的心血,眼睛却是盯着伯颜的脸问道:“义父,就这么多啊?”
“怎么?你还想要什么?老夫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伯颜两手一摊,示意张翠山快点滚蛋。
哪知张翠山并不罢休,哼哧了一声又道:“大哥手里的轮回枪可是天下间少有的神兵利刃,孩儿两手空空,您是不是也弄一个给孩儿?”
察罕持飞龙枪与张翠山的轮回枪交手数次,虽然飞龙枪质地也算不俗,却是不及轮回枪这等由一代锻造大师段默以玄铁和精金打造的当世顶级兵刃,枪身上已经有了损伤,返回工部大修,而轮回枪的原主人张翠山失忆之后,轮回枪也就落到了察罕的手里。
“倚仗兵刃之利算什么英雄,真正的高手对敌空手亦能致胜,快走吧!”伯颜哪里有什么神兵,当初他最顶级的兵刃也不过飞龙枪罢了,论质地比轮回枪差得太远,他嫌张翠山太贪心,终于怒了。
“义父,多谢了!”张翠山没能讨到神兵却也不在乎,扬了扬手里的枪谱对伯颜道谢。
“你不用谢我,这是安蕾求为父为你做的,以后对她一点,能让她不顾面子求人,在我这些义子里面你可是头一个!”伯颜间接向张翠山传递安蕾的心声,为二人搭起桥来。
“是!”张翠山默然退出。
伯颜摇了摇头,这个小子身上的魅力还真不小,安蕾一向自视极高,却是看上了他。
想到这里,忽地心下一动,朝后窗处喊道:“怎么,你也想替他们中的哪个出头么?”
一个身高丈二的壮汉推窗而入,正是布诺,他双手连摆:“义父,孩儿不为谁而来,只是想知道您为何将整套飞龙枪术传给安鲁,大哥一身所学虽是不俗,可是基础却是这套枪法,您是不是认为安鲁比不上大哥?“
这个货虽然只比察罕和张翠山略低一线,可是私下里还是认为张翠山略胜的,可是看伯颜的样子却又不是,他一向佩服义父的眼光,这才发问。
“不错,安鲁不像察罕,一身功夫都在枪上,而且轮回枪现在是察罕在用,刚才为父已经跟察罕会过面了,他战意强盛无比,这正合了飞龙神功的要旨,再服下千年人参之后,真气涌动,倒是有望借此一战,步入宗师之境,这样一来为父自然要帮安鲁一把。“
老军头说到这里心下对张翠山有些恨铁不成钢,千年以上的好东西也没少喂给他吃,怎地内力一点长进都没有,至少到目前为止一点儿步入宗师的迹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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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帮我?“张翠山拿着枪谱刚走出去,迎面碰上安蕾,他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直接上去就问。
“哪有这样说话的?你让我怎么回答?”这是安蕾的心里话,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张翠山这股莽撞劲倒也颇符草原上儿女直来直去的风格。
“我也不清楚,只是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很亲切!所以”安蕾想起二人第一次见面正是在自己洗浴之时,张翠山不顾生死安危力毙巨蟒这才重伤失忆,自己还恩将仇报地刺了他一剑,想到这里,脸有些发热,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都说不下去了。
“我也是。”张翠山没有留意安蕾后半句话的含义,他如是回答安蕾。
“是吗?你好好练功,一定要打败察罕,我先走了!“安蕾心下窃喜,却也知道孰轻孰重,这三天对张翠山至关重要,绝对不能打扰,这才急着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