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你护城受了内伤,先养好你的伤再说吧!”张翠山如果现在和察罕动手的话,赢面颇大,不过他为人向来追求公平,不屑占察罕这个便宜。
“也好,三日之后就在这里,本帅和你一较高下!”察罕知道张翠山的实力强横,真要是现在打非输不可,所以他并未拒绝张翠山的提议,只是如此一来气势未必稍弱,遂不作停留,快步离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二人三日后将要决斗的消息像潮水一样很快在军中传了个遍,甚至连远在大都的伯颜也赶了过来。
“义父,怎地您老人家也来了?”察罕第一时间迎接伯颜的到来,现在不是在朝堂上,也不用王爷长王爷短的称呼。
“真是一根桩上拴不住两个叫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谁也不让人省心,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还会得住?”伯颜虽然嘴里在骂着二人,可是脸上却是浮现出一丝慈详之色。
“孩儿只是觉得您对安鲁太过宠溺了,要知道他可是一路反贼的首领,军中大事又岂可托之?”察罕对张翠山有心病,可是找出来的借口却是其他。
“不许你这么说!”伯颜的笑容忽地消失了,语重心长地道:“那只是以前的事,现在安鲁是为父的义子,也就是你的兄弟,身为南征大军的二路元帅,他杀的农民军越多,就越不被红巾军所接受,这个名声一旦传开了,除了效忠朝廷,你以为他还有其他的后路么?”
这些道理察罕其实也懂,却是不愿一个半路出家的义弟和自己平起平坐,甚至还有可能后来者居上。
“察罕啊!安鲁有大才,不亚于你,为父希望你二人日后将成为大蒙古帝国未来的镇国双雄,一主军一主政,任谁也无法撼动朝廷的统治。“伯颜希望两个人的关系不要搞得这么僵,也从另一方面提醒察罕莫要因为一己之私而置国家于不顾。
义父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察罕就是再不愿意也得点头应是。
“好好打一场,无论谁胜谁负,为父都希望你们能消除以往的隔阂,以后还是好兄弟,也是为父的好义子,明白了吗?“伯颜可谓苦口婆心。
伯颜其实早就看出察罕对安蕾有那个意思,老军头这辈子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却也知道男女之情这种事勉强不来,可是如果非要让他在察罕和张翠山中间选一个的话,他还是属意后者,这里面存了一份私心,要是张翠山能和安蕾结成连理,再有了孩子,就等于用亲情控制住张翠山,日后纵是他恢复记忆,一旦掺杂了儿女情长,父子骨肉,他也不会做对不起蒙古帝国的事儿。
“孩儿遵命便是。“察罕能有今日的地位,全靠义父栽培,是以对伯颜敬重有加,哪怕是不愿意也得听着。
“这是给你的,拿去钝汤喝,对你的内伤有帮助,省得你老说为父偏爱安鲁。“伯颜递给察罕一个木匣子,转身离去。
察罕打开木匣,里面蓦然是一根黑乎乎的人参,年份久远,都成人形了,他暗暗地道:有此物相助,三日后内伤必能痊愈,甚至还能更上层楼,张翠山,你等着吧,这次我就算不能杀了,也要狠狠地揍你一顿,让你这辈子在轮椅上过日子。
伯颜行事低调,除了察罕统领军中事务及时得到他来新河城的消息之外,还没有第二个将领知道,哪知老军头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甚是急促,显然,这个人的心情不是很平静。
“闺女,进来吧!“伯颜神功盖世,自然听出了来人正是安蕾。
“义父,你这回可得帮安鲁一把!“安蕾一向高冷,从不求人,可是为了张翠山能够在三日之后胜过察罕,也算下厚本了。
“你怎么知道为父会来?“老军头奇道。
“安鲁和大哥都是你的心尖子,他们都要拼命了,你能坐得住么?“安蕾自幼跟随伯颜,自是知道老人家的性子。
“你倒是了解为父,不过有句话是说错了,他们是两头犟驴,脾气都是又臭又硬,为父的心尖子是你才对。“
“那心尖子求你的事你是不是一定答应?“安蕾破天荒地撒上了娇。
“这得看情况。“伯颜并未把话说死,万一这丫头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想当几天皇帝难道老军头也要答应么?
“安鲁重伤初愈,脑子又进过水,气血两亏,跟大哥动手的话怕是胜算不大,您是不是趁这几天功夫指点他一下!“果然不了伯颜所料,安蕾这次是为张翠山而来。
老军头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似的:“不行,他二人同为我的义子,老夫要做到一视同仁,这样才算公平!“
安蕾对察罕本来也算敬重,可事儿赶到了张翠山的身上,察罕这个大哥自然只能往后靠了。
“可是大哥跟随您精研武学已有二十多年,您也曾经说过他随时都有可能步入宗师之境,而安鲁比他小了近十岁,练功又没大哥勤快,这样的比试才是真正的不公平。“安蕾并不放弃,拽住伯颜的手臂可劲地摇。
“再摇为父的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摇散了。“伯颜终是经不住安蕾的无赖请求,答应指点一下张翠山的功夫。
“多谢义父,安蕾就知道义父最好了,一代军神英明神武!“见伯颜答应了下来,小丫头的马屁使劲的拍。
“闺女,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安鲁这小子了,要不然同为义父,你只帮安鲁不帮察罕这也太明显了?“伯颜的心情不错,打趣起安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