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忌是,未得王庭旨令,擅自兴兵开战。虽有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之说,但绝对不包括灭国之战。周国对不对邑国动武,那必须经过多方面的考量,由王上做出决断,并经由三省审核,才能确定。若要开战,需要做好内政外交等各种预备措施才行。岂能由一军统领就擅自做主。
此地,周致知道,郭礼斌等皇朝超人也知道,但这些人都不会好心提醒高远风。
周致冷冷一笑,心道:“你狂,狂得无法无天了。我等着看你的下场。”拨转马头,“回营!”领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高远风在南陵郡等了一天,周飞燕和吴荥快马赶到。
高远风和吴荥,周飞燕和郭礼斌,各自见礼寒暄几句之后,郭礼斌调笑道:“好啦好啦,我们两个老厌物就不要耽误年轻人的宝贵时间了,走走。”引着吴荥离开了。
高远风嘻嘻一笑,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大大方方地去牵周飞燕的手。周飞燕毕竟是女孩子,羞赧不已。但对高远风的牵手动作却没甩开,只是红脸低下了头。来到室内,周飞燕紧拥高远风,将头埋在高远风怀里,半天不说话。
在雁湖,高度紧张,大悲大喜。到陈昌后,被人掐住补给线,孤立无助。每一个时刻,多希望有一双强健的臂膀,给自己有力的支撑,多希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为她遮风挡雨。
周飞燕此刻的柔弱,跟云柔那种完全不一样。云柔是时时刻刻都期盼和索取别人呵护的脆弱,周飞燕则是任尔风吹雨打我自强的间隙里短暂的喘息。
高远风怜惜地拍着周飞燕的后背,“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不过是想掌握自己的命运,这跟我的追求基本一致。将我们的追求合在一起,重担并不翻倍。两份压力将变成一份。让我们一起来抗好了。分担起来,要轻很多。以后再感觉压力过重的时候,就会想到,还有那个纨绔呢,我着什么急。”
周飞燕听着听着,正要点头,忽然听到最后一句,扑哧笑了出来。娇嗔捶打高远风,“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
高远风呵呵地笑,“这不是给你解压吗?怎么样,感觉轻松一点没有?”
周飞燕柔情蜜意地盯着高远风的眼睛,嗯嗯点头。此时,按照惯例,剧情应该向少儿不宜方向演化,可高远风却全然不解风情,松开怀中的周飞燕,牵她走向坐位,“来来,我们商量一下进军邑国的事。”
周飞燕恨得牙根痒痒,在高远风身后张牙舞爪。
高远风放开周飞燕的手,给周飞燕倒了杯茶水。一回身,发现周飞燕歪眉斜眼,“你咋的啦?脸抽筋吗?”
正在高远风背后做鬼脸的周飞燕,在高远风突然转身的时候,来不及收回,僵硬了一张脸,很是尴尬,“呃?啊。骑马太久,被风吹僵硬了。我动动。”遮掩地用手使劲搓了搓脸。
高远风挠头,“你不是坐我的马车来的吗?”
周飞燕更囧了,“哦,不是,是骑马。不不不,不是骑马。我想起来了,是在车上睡僵了脸。”是骑马还是坐车,那么多人随行,说谎显然太假,只好改口。
看到周飞燕越说越着急的神态,高远风笑着说,“好啦好啦,管它骑马坐车,安全到了就好。”然后坐到八仙桌的另一侧,重提刚才的话题,“我准备乘势进军邑国、吕国。这样好不好,我从东路沿海岸南下,你以这里为起点······。”
“等等。”周飞燕的思想终于被高远风引到正题,打断高远风的话,“你说什么?进军邑国?”
高远风,“对呀。你我兵威正盛,正好一鼓作气,拿下邑国。你世子哥哥不是颁布了一个激励旨了吗?各军征服开拓的地域,将有三分之一作为主将的封地。我们差不多拿下了整个陈国,再拿下邑国、吕国,我们就几乎能得到一个诸侯国那么大的封地。你要是还想为王的话,我跟太尉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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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能向陛下讨来一份赐封圣旨。”
“慢着。”周飞燕面色渐趋严肃,“陈国大部是你征服的,你不想要封地吗?”
高远风宠溺地说:“笨蛋,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称王跟我称王还不是一样。你还想一家双王呀?”
周飞燕瞪了高远风一眼,“我很感动,真的。但你既然知道不可能一家双王,还给我空头承诺?”
“怎么是空头呢?”高远风辩解道:“你和你父王,跟我和你不一样啊。璃凤、璃龙就是先例。”
周飞燕吃了一惊,“你是鼓动我脱周自立?”
高远风道:“不好吗?既可实现你称王的梦想,又不用跟你哥哥去争夺。”
“好你个鬼呀。”周飞燕恨不得在高远风的头上敲一家伙,“你我拿着我父王的资源和兵力,打下地域自己称王。你让我父王怎么想?又让世人怎么看我们?这不是狼心狗肺吗?”
高远风怔怔地看着周飞燕,两人的某些观点实在是差异太大。周王的资源和兵力?自己的镇南军,得自周王的资源有多少?兵力有多少?十不及一。最多就只有从常山带回来的那两千人及其他们当时的器械、坐骑。其他的,有郭礼斌送的,更多的是自己征召和征服的。
然而,却无法跟周飞燕辩论。在周飞燕眼里,渤海征召的士兵,也是周王的,因为渤海现在是周国领地。高远风自己拿出的资源,也应该是周王的。因为高远风是周王的臣子,高远风获得的利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