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高远风却从未将自己当做周王的臣子,也不认为渤海是周王的。自己的资源,跟周王更是一个铜子的关系都没有。
“这,嗯,那个,我们不是拿出征服地域的三分之二给了你父王吗?还不够哇?”高远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周飞燕好气地说:“话不是你这么说的。我们打下的所有地域,都是我父王的。至于他赐封多少给我们做封地,那是他的恩典。就算是我们的封地,我们也只是享受封地的赋税等等,并不是说封地就不是周国地界了。懂吗?”
高远风急了,“合着我们打生打死,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周飞燕爬起身,生气地推高远风,“你说什么呢?谁是他人?那是我父王。再说,哪有你这样做臣子的。身为大周一军主将,却只知道谋私利。人人都像你这样,国还能成之为国吗?”
“是是是。”高远风醒悟过来,连连认错。从正常角度来说,确实不合理。作为臣子,是为国征战。获得多大奖赏,那是主子的恩赐。但高远风可没有为周国征战的意思,“若陛下赐封,那也不行吗?”
周飞燕脸色一变,“陛下若赐封,其用意就值得怀疑。那是不想看到我大周兴旺,是想着如何拆分我周国。你说呢?”
高远风哑了。他想不到吗?当然想得到。可是站位不一样,接受程度自然不一样。他觉得合情合理的,周飞燕却觉得居心叵测。
话题被说死了,继续不下去。高远风只好换个角度,“好好,我们不说称王的事,只说进军,好吧。”
“不好。”周飞燕点着高远风的脑袋,“你咋这么笨呢?国战,这是国战呐。国战能由你我擅自做主吗?未奉旨而擅兴刀兵,是大逆不道,知道不?”
刚才周飞燕所说,高远风表示接受,知道那是站位差异所致。对于现在这件事,高远风就不赞同了,“你这个定性过份了吧。我为周国开疆拓土,怎么就大逆不道了?”
周飞燕没好气地说:“出发点是好的,程序不对。你怎么就确定我父王会打邑国呢?灭陈之后,我父王若准备休养生息呢?或者他准备对天枫、元武动手呢?你擅自做主,岂不是坏了他的大计。说大逆不道还委屈你啦?”
高远风不得不承认,周飞燕说的依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在理。认识的差异,也依然是站位不同。作为纯粹的周臣,自然应该以主子的意愿为意愿。主子自有他的大局观,所以开战前确实应该先请示过,看看合不合主子的心愿。若周王不想攻伐邑国而想先吞天枫,自己擅自挑起对邑国的战争,必然牵制了周国的实力。
再认真一想,周王还真的只会打天枫。打天枫属璃凤内部之争,皇朝不好偏向。打邑国是朝丹霞帮属国伸爪子,丹霞帮必然报复周国。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同样是站位不同,郭礼斌和周王的立场也是迥异。郭礼斌鼓动高远风攻邑国,合情合理,代表璃凤反击丹霞帮在陈国的所作所为。周王不一样啊,丹霞帮又没在明面上针对周国。天枫、陈国坑了周国一把,周国报复也就只能是针对陈国与天枫不是?
高远风叹了一口气,“坏了,我已经动手了。从永安赶来之前,我就命吴铭甫去了陈国南境。此时,吴铭甫大概已经踏入了邑国领地。”
周飞燕惊得跳了起来,“你!你怎么如此冲动?还有,吴铭甫又是怎么回事?”
高远风按住周飞燕,“别急别急。现在急也没用。是这样的,······。”将鹰尾河之战,及其其后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述说给周飞燕。
信息量太大,周飞燕听懵了。
说降了吴铭甫却不上报。那个级别的大将,你就自作主张地收为手下,谁给你的资格?
拿下了永安,却不杀陈王,更别说清除陈王室以绝后患,那陈地以后还有得安稳吗?陈王在适当的时候振臂一呼,此地还不依然是陈国,哪里是周境了。关键是,璃凤大帝要是心血来潮,颁下一封圣旨,让周国将陈王的失地还给他,周王是遵旨还是不遵旨?
擅自做主,保留陈臣原职不动,你以为你是大王吗?谁给你的权力?
听从郭礼斌的意见进攻邑国,更是不该。你要知道你先是周臣,再才是璃凤之臣好不好?先圣旨而忽视周王,已经有了不臣周之心了。
“你呀,你呀,糊涂!”周飞燕气不打一处来,“愣着干什么?快拿纸笔来。”
高远风是真糊涂吗?当然不。他本就有不臣周之心呐,可怎么都不能跟周飞燕说。周飞燕看似对她父王的冷漠很反感,但她却始终是周王的女儿,考虑问题始终站在周国的立场上,从来没有伤害周王和周国利益的想法。
高远风拿出纸笔交给周飞燕。周飞燕立即动手书写奏书。先报捷,然后解释高远风所为,是为了快捷地征服陈国,减少周军的损失。没杀陈王,是因为郭礼斌强行严令所致。攻伐邑国,推诿到邑国在丹霞帮的鼓动下先动的手。高远风不得不反击而已,这样就不算是擅自兴兵了。
匆匆写就,让高远风看一遍,并要求他背下来,以后有人问起,就按这上面的意思说。然后喊乐乐进来,让她立即用飞鹰传送去常山。
乐乐出门,周飞燕再次疾书,将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挽救措施,又写了一遍。喊左封也立即用鹰信传送给皇甫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