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奴抬头一看,轻声道:“这是北疆军。北疆战马不比别地,燕王曾经下令,为了军队通行方便,赋予军马特权。军马可以穿越闹市,可以直过农田,骑军马的人可以遇文官而不停。你看看这一队骑兵,个个马头上都带着青铜马面具,便是北疆军马的独特标志。”
“原来是地头蛇,难怪横冲直撞惯了。”秦飞微笑道。
少爷兵们的队伍原本就混乱,突然被一队骑兵闯入,更加乱七八糟,反而阻挡了那一队北疆军的去路。
“哪里来的军队?敢挡我北疆军的路?”为首一骑勒住战马,马儿人立而起,骑士朗声喝问道。
这一问,让少爷们顿时心中充满屈辱。要知道,这些都是家中的宝贝疙瘩,他们的爹,在东都都是响当当的字号。拼爹之际,若是没有三品,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从来都是少爷们鲜衣怒马横冲街头,从来都是少爷们耀武扬威不管他们。到了北疆,居然被一伙小兵抢路,还问的如此振振有词。这种耻辱,让少爷兵们怎么忍得下去?
“路是你的?老子不能走?”文渊阁何学士的少爷何坤,傲然看着北疆军马,反唇相讥道:“你们是北疆军,老子也是狼牙部队的。从来都是别人给老子让路,老子没有给人让路的习惯。”
何坤的话,顿时引起少爷们一阵喝彩。
北疆军马瞬间安静了下来,数十匹战马低头嘶鸣,那些青铜面具,让战马显得格外威猛。骑兵们冷眼打量着少爷兵,为首那人朗声道:“狼牙部队算个屁,不过是察事厅养的看门狗。你们上过战场吗?杀过蛮子吗?咱们北疆军才是大楚第一强军,在北疆,我们说了算,这条路,我们要走,你们就得让!”
“你他妈才是燕王养的一条狗。”何坤勃然大怒,他出身学士家庭,肚子里有几分墨水,可骂人并不是长项,想要骂些尖酸刻薄的,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出什么犀利的词语。
李虎奴微微一笑,对秦飞低声道:“北疆军眼高于顶,向来看不起其他地方的军马。这是人之常情,当年我在北疆之时,也觉得天下就我们这一支军,横扫草原,独挡蛮族。看到他们,反而想起我少年之时,也是一般的嚣张啊!”
“说到嚣张,你能比这些少爷更嚣张?”秦飞笑道:“这次可是针尖对麦芒,两边顶上了。”
繁朵儿愕然道:“秦镇督,你身为带队长官,此时此刻不出去调停制止,居然还坐观事变?”
“管什么?”秦飞耸了耸肩膀:“咱们带的少爷兵,平素跋扈惯了。这些北疆军马,眼睛也长在头顶上。我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东都少爷厉害,还是北疆汉子强悍!”
如今的情况已经乱成一团,数十北疆军马和近百狼牙对峙着,把道路占的满满的,两边指手画脚,喝骂不断。
北疆军马大多出身市井,骂起人来的词汇丰富多彩,从少爷们的祖宗八代开始问候,直至毫不掩饰的企图和少爷们的女性家属发生超出友谊的关系,并时不时以少爷们的父辈祖父辈自居。
这让少爷们情何以堪?他们的母亲起码都是三品夫人,他们的姐妹大小有个封号,他们父辈祖父辈,都是朝野大臣。到了这些北疆军马的口中,都成了路边狗粪了……
少爷们不甘示弱,破口大骂,但是相比之下,就弱了不少。翻来覆去就是企图对对方的母亲犯罪,又或者将某些器官不断提起。
场面混乱不堪,少爷兵渐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