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打量起了楼外那一老一少。忽然他转过头来,平静道:“事情倒是真的,并且,自吕清言继任出云掌门之位后,所收的所有弟子中,他是唯一一个拒绝被收为弟的。想来应该也是空前绝后了。另外你猜怎么着,那人就在你对面坐着。”
忽然瞪大了眼,左莫晓直直盯着宁子训看了一会,又转向游修北,眼神中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半晌后,他忽然仿佛泄气的球囊一般,身子急速萎缩着,遗憾笑道:“可惜啊可惜,小游子,这会你可真是愚蠢了!”
这声小游子刚一叫出,游修北苦笑一声,道:“原来你还记得我,只是我不是很喜欢被人这样称呼。”
“记得,怎么又不记得!”左莫晓叹息一声,“那年还得多亏了你,几回三番从那老医生手中抓药强行给我敷药,还是敷在屁股上。我左莫晓再无情无意,这等大恩却不能忘。原本我不敢认你,只是怕那鬼老婆子记仇,牵连上了你。不过既然你和吕清言搭上了关系,我想天下间,敢动你的人,应该不多了。”
游修北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他一直是竭力避免自己去考虑类似问题的这有的没有的,你若想的太多,便会陷的越深。
“说起来,我要是换成游兄弟你,被吕清言收了当徒弟,那真是再好不过。我可以一直躲出云山中修炼,待到将来修为大成时,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那小小的南山郡,将郡中全部人杀光,然后将那小郡主掠回家中,天天行那床底之事,这才可称是人生一大宏伟目标!”
“左狗,你再胡说,就别怪老婆子我欺负小辈!”那鬼婆婆弯曲近忽与双腿垂直的脊梁,在这一声怒喝中忽然挺直,一阵妖风从垂挂的衣袍里倾斜而出,带着一阵血腥气,如同潮水般,直将整个酒楼灌满。
头铁的不怕事多,穿鞋的不怕脏脚。此时因为酒楼中几番言语冲突,出云坪中一众闲逛的年轻修都被吸引了过来,根本不管什么人身危险,不顾场中氛围怪异,直接将酒楼挤的水泄不通,让经营酒楼的出云弟子好生忙碌。而他们是场中唯一焦急的几人,此是三五个出云弟子正聚头小声交谈,他们虽然不担心有人公然在出云坪闹事,但还是准备要去汇报一番。
“都叫嚷什么,全都散了,给我散了!年纪轻轻的娃娃家,不知道努力修行,挤在这里看什么热闹!去去去!”酒楼中逐渐喧闹,而忽然一声高喝响起,并且在愈加浓郁的酒香中,有一道更加鲜香的鲜醇味飘荡开,闻之令人胃口大开。
游修北只见一个伟岸身影,挤开众年轻修者朝自己走来,他一手稳稳地端着一口大黑锅,一手驱赶着众人,片刻功夫便将所有看热闹的修者都一一遣散了出去。
那老妪和女娃娃依旧站在门外,出门的人并不敢靠近她们丝毫,而酒楼中终于又安静下来,二人紧盯着忽然出现的宁图生,终于迈步进入了楼中。
“鬼老婆娘,南佳小郡主,你们从南山郡远道而来,出云山不懂待客之道,那不妨来喝口鱼汤,如何?这锅汤我可是煮了好一会儿呢,味道鲜的很!”